本帖最后由 王振江38307 于 2016-3-25 14:06 编辑
【猴年许昌见闻录】 《傻笑》 ——为不可笑的傻笑而傻笑 2016-03-24 夜静人稀的许昌大街上。 我摇摇晃晃地骑着自行车,漫无目的的转悠着,时不时地: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地傻笑着。 身边路过的人都会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有人自言自语道: “着(这)老头儿傻啦!” “着(这)老头儿当不住家儿啦!” “着(这)老头儿是神经病?!” 傻笑—— 肆无忌惮地、毫无杂念地、单纯无邪地、无限怀念地、 无限感叹地、无限倾情地、无限倾心地 、无限怀旧地、 ——傻笑!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前】 我来到戴家(门里边有个外字),站在外面大声喊道: “——建州!”大铁门里走出一个胖娘们儿说:“俺家哞旧电视机!” “——建州!”一群少年少女叽叽喳喳地说:“着(这)收破烂儿的老头还认识建州爷爷?!” “——建州!”院子里跑出来一个小老头,亲切地、热烈地、迫不及待地喊道: “振江哥你可来啦!俺哥见天念叨你哩!” 他叫张建华,张建洲的弟弟,我们的跟屁虫,大老实头,当年我们同学们在一起玩儿,他默默地跟着、听着、傻笑着。时隔46年,他能凭耳朵听出来我们班同学,我的、卢选军的、寇建林的、袁君业的声音。 不一会儿,张建洲、袁君业都被电话通知兴冲冲地赶回来了,一阵寒暄后,不容推却的一项大事——喝酒。 建州抱了两瓶酒说:“九九年咱俩见那一面后我留了两瓶贵州酒,放了16年了就等着你回来喝哩!” 老膘(袁君业)抱了两瓶酒说:“09年咱俩见面说好了喝酒,你哞来,酒还放着哩!得喝我这酒!” 建华提了四瓶酒说: “我是卖酒的,这几瓶酒放了20年了,振江哥来了,一定先喝我的酒!” 于是我们四个人抱了八瓶酒向500米以外的饭店走去。我们身后站着三代人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数十人,目送着我们,仿佛送红军远征的乡亲们一样,深情、专注、感叹。 戴家(门里边有个外字)—— 一个过去只有4户的小村庄,现在已经发展到了十几户了,而且都是建州和君业家族的人口,大家都知道,我们三个是初中高中时代的同学,我们仨是上学必须同路去同路回的好伙伴。恐怕这些年建州和君业在家里唠叨的最多的还是我。所以家族的人默默地行注目礼似的看着我们走向饭店,没一个人敢说一声: “别喝了!” “少喝点儿!” 我们四个老头子犹如慷慨走向刑场的勇士,犹如慷慨赴死地壮行,抱着八瓶烈性酒向着饭店的方向行进着。 沿街的商铺频频有人伸出头来看我们,这些人都是他们的族人,都听说过王振江,都没见过王振江,都想看看王振江是个啥样子。 酒过三巡,热烈地话语没完没了。 建州属于那种大腔口,大嗓门的人,爱笑,先笑后说,自己先笑够才能说出来他自己认为可笑的事,其实他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的笑话,让你觉得并不可笑,可是他已经笑得拍手跺脚前仰后翻了。你会为他的傻笑而渲染,你也会不自觉地傻笑起来。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我给恁说个上学时候的笑话吧,这两件事让我哞呛了一生!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张建洲已经不能自控了,讲了两件事; 1、运动会跳远,他刚跳起来,裤腰带断了,掉到沙坑里的时候裤子也随之跑到了脚脖子处。 2、早上锻炼,隐隐约约看到前边一个老头子在晨练,他上去喊了一声老大爷,老大爷一回头,原来是我们同班的女生姚桂凤。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我们三个人一阵傻笑。 建州又讲了一个笑话:放学后我们三个回家,路过城河,最窄处建州一跃而过,我一越而过,老膘(袁君业)那时候是个小胖孩儿一跃没过,掉河里了,往上爬,笨得爬不上来。建州是个爱幸灾乐祸的人,笑得在岸上摇摇晃晃直不起腰来。我是个爱救人于水深火热的人,去救老膘,结果被老膘拉下了水。建州笑得一失足也掉到了水里。 大冬天,我们三个笑够了,一个拖着一个一个顶着一个爬了上来。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老膘个也讲了一个笑话:有一次放学,在小西湖公园看见一个红柳树树枝,我先抓住树梢又扔了,没吭气;老膘也抓住了树枝,发现根上有东西,也扔了,也没吭气;建州上去就抓住了树根一下子……老膘说,吃着饭哩,不往下说了。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其实当年我们班内部闹派别,反对派都把我当成张建洲的狗头军师,他的断裤腰带,他的见姚桂凤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早就忘了。老膘的抓柳树枝,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少年的事多么美好!多么难忘!它像里程碑一样深深镌刻在你的记忆里。我们的欢笑,我们的故事感染着饭店里的食客和服务员。服务员都围着我们坐了下来津津有味地看着我们傻笑,听着我们絮叨。 多年没有这么傻笑了,多年没有这么开怀了,多年没有这样放松了,完全回到了少年的时代,完全到了忘我的状态。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我说: “我也讲一个我们仨的笑话,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讲讲讲!” “说说说!”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这回不讲了,下回见面一定讲!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又是一阵欢声笑语,谁也不知道我要讲啥,谁都觉得我要讲的一定非常非常可笑,于是毫不知情的笑话成了我们傻笑的诱因。 其实这个时刻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除了老同学久别重逢的亲切感以外,我有的就是傻笑!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咯儿咯儿咯儿、嘎嘎嘎、哈哈哈! 一个傻老汉,一路傻笑着,晃晃悠悠骑着自行车在街上走着看着。 ——那是我成长的地方; ——那是我学习战斗过的地方; ——那是我生活过的地方; ——那里有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一生的美好的记忆和回想。 ——那里是我用生命去体会生命的土地; ——那里是我用生命去爱的,像命一样珍贵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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