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钢钢好 于 2016-4-29 14:31 编辑
闯进男人世界的女人 文/宋钢 一、 很偶然的机会,王肃强结识了两个女人。 一天傍晚,飞达公司总经理张世奇带着年约二十七、八的两个女人,敲开了王肃强所在公司的大门。 王肃强一脸疑惑,将一行三人引进屋。三个人手中提着一大堆物品,进屋扔到地上后,都累得瘫坐在沙发上。张世奇忽然想起什么,“倏”地站立起来,向王肃强介绍两个女人。两个女人也都慌张地站了起来。 两个女人都是细高挑身材,所不同的是,叫李艳华的女人,肤色略黑,杏核眼,薄薄的嘴唇透着一股倔强和坚毅;叫王慧的女人面孔白净,皮肤透着奶白色的光泽,一双大眼,睫毛很重,扑闪扑闪地像两只跳跃的小鸟。 王肃强和她们分别握了手,示意她们坐下,两个女人有些扭捏。张世奇喊道:“都别客气啦,这是我兄弟,没说的!” 两个女人才又轻轻坐回到沙发上。 张世奇说:“她们都是我的朋友,本来在一家合资公司做事,李艳华在公关部,王慧做文秘。那天王慧和公司老板的姘头打了起来,李艳华抱打不平,两个人将那个女人臭揍一顿,结果被炒了‘鱿鱼’。” 张世奇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接着说:“她们找到我。你也知道,兄弟公司几近破产,苟延残喘着,现在只租借一间小屋,让她们住就没我住的地方,再说,来个人还得谈生意说事,也实在不方便。” 王肃站起来,给三个人每人倒了一杯茶水,随后也点上一根烟,透过喷出的烟雾凝视着张世奇。张世奇面露难色,停顿了一下,似乎下决心似的,扬起胳臂,双手抱拳,继续说道:“帮帮忙吧,留她们住几天,等她们找到了合适的工作,会立马搬走。” 王肃强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不是王肃强不愿意帮这个忙,这是公司租借的办公用房,让外人住不成了旅馆了吗,再说,沈阳总公司老总前两天来电话,称过几天要来海口,真要留下两个女人,让公司老总知道了还不剥了他的皮!可天色已晚,让她们走人,似乎又不太仗义,于是,他问道:“你们还都没有吃饭吧?”两个女人连连点头,看来,她们还真有些饿了。王肃强站起,从冰箱中取出一堆东西,又拿来一个围裙,系在腰上,准备给他们去做饭。 两个女人连忙拦住王肃强,将东西接过来,李艳华说:“王老板,你们去说话,我们做饭吧。” 她们抱着东西进了厨房,两个男人又聊了起来。 王肃强讲到了自己的难处,让张世奇也嘬起牙花子来:“我真是没办法,不然不会给你老兄找麻烦,大家都是北方人,来海南闯天下,不帮一把毕竟说不过去。” 王肃强无奈地说:“今天先住这,有什么事明天再想辙。” 两个女人很麻利,不大一会儿“四菜一汤”就摆上了饭桌。 吃过晚饭,他们又搓了几圈麻将,张世奇说和人有约,便告辞了。 二、 公司租借一处当地民居住房,三室一厅。客厅宽大,作为办公室。并排一溜三间屋,是给沈阳来人时住的房间。虽然,比不上外面饭店、宾馆设施;有床、有被、有毯子,还有防备蚊虫叮咬的蚊帐以及壁挂空调,睡觉休息绝对没有问题,也能让人舒舒服服。 现在,恰好三个人,每人一间。 海口的夜并不静,透过房间的门窗,还能听到路边大排档吃饭喝酒人的喧闹。房屋的另一边,透过阳台窗户则传来阵阵海风吹动海浪“哗哗”声响,还有岸边椰树随风摆动的叶子“唰唰”声。 王肃强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脑子里乱乱的,干脆爬了起来,跑到客厅里一根烟接一根烟地喷云吐雾。 暗淡的台灯光线,使他的心情很压抑。“和两个女人同住一个单元房里,这叫什么事啊?如果老总来了,如果老总知道了,如果……”王肃强思绪纷繁,狠狠地将烟屁摁在烟碟里,站了起来。 忽然,飘过来一阵女人身上特有的清香,李艳华身着睡衣,从她那间屋里款款走近:“王老板,能看得出您有难处,您放心,明天我们就去找工作,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王肃强倒显得手足无措起来,随口说道:“两位姐姐不要多想,你们就安心住这,车到山前必有路,真要是老总来海口,咱再想别的办法。” 两个人的谈话声惊动了王慧。其实,王慧在黑暗中也是睁着两只大眼想事,她轻轻开门走了出来,不声不响地坐在了沙发上。 李艳华说:“反正也睡不着了,我就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李艳华躬身坐在了王慧旁边,将长发掀到身后,接着说:“我是东北长春人,本来,我们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让人想不到的是,后来,他就变了。他大学毕业,在长春一家机械厂工作,是做技术工作,人聪明,有能力,很快升任技术科副科长。我们谈了两年恋爱后结婚了。那阵儿都年轻,想干点事,我们商量好暂时不要孩子,各自事业有成时再考虑。天有不测风云,他所在的厂子忽然不景气了,收入明显低了将近一半。他有很强虚荣心,一气之下辞去了工作,和一个朋友搞起了公司。干了一年多,将我们辛苦积攒的几千块钱都赔进去了。 他是聪明人,调头也快,自己去广东做起了倒腾服装的生意,也是天助他,仅仅两年时间,他一下子挣了好几万。他挣钱,我也沾光,金银首饰、高档服装、进口化妆品等,给我买了不少,可是,我不稀罕这些东西,我稀罕的是他这个人,稀罕他常回家,我想要家庭生活的温馨、温暖。” 李艳华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柔,忽而又变得凌厉起来,她继续说道:“他十天半个月回不了家一趟,声称业务太忙。干事业我不阻拦,但我不容许他对我的背叛,也不容许对家庭的背叛!一种直觉让我越来越感到他有了外遇,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印证。我考虑,终归我们有着5年的感情基础,终归我们组建了自己的家庭,相携走过一段时光!” 李艳华眼中有些闪亮的东西,那是女人伤心的泪,她拿出一块手帕,蘸了蘸双眼,忽然提高了声音说:“无论如何他不能拿我当猴子来耍啊!那天,出差提前两天回家,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我没有提前告诉他,打开门一看,他正和一个女孩赤身裸体地鬼混在一起,我和他揪打起来,你们看我头上的伤疤,就是那天我和他拼命时撞在床角受的伤。” 王肃强从她撩开的刘海底下,看到了一个月牙似的伤疤,那伤疤又像一只眼,带着愤怒,带着迷惘探向黑夜。 “我伤心至极,将屋中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将能摔碎的东西全都摔得粉碎,拿上自己几身衣服,回娘家了。”李艳华美丽的杏眼中,又恢复了一种坚毅。 “那你们离婚了?”王肃强问。 “没有,他曾给我写过几封信,求我原谅他。一年后,他又提出离婚,我没有理他。早晚也得离,我先干几年,回去再说!”李艳华说道。 王肃强听到这,不禁为这个刚烈的女人暗暗赞叹,好一个敢作敢为的女人,受了那么大伤害,就像受伤的小鹿,舔舔伤口,又奔向自己理想的生活未来,没有点毅力,会是一蹶不振,往往还会酿成悲剧呢。 王肃强又把目光移到了王慧身上。 王慧低着头,连衣裙的胸口开得很低,暗暗的灯光下,朦胧地显露着诱人的乳窝,白皙的皮肤在黑影里好像镀上了一层腊,宛若兰花吐蕊。 李艳华看出王肃强想法,对王慧喊道:“别扭扭捏捏的,王老板想听你说呢!” 王慧有些不好意思,大眼里流露着羞涩。啊!真漂亮,王肃强心里面喊开了,但还是装作一种矜持。 “我来海南很简单,说来谁都不信。我是新疆人,自小就没离开过父母,只是上大学那几年,才有了一个人在外上学的经历。在北京上学,我学的是新闻专业,本想将来当个报社记者或杂志编辑,毕业后分还真分到北京一个报社工作。报社里大都是当地人,各有各的门路,谁也不拿你当回事,还总招别人的白眼,一赌气我辞职来到了海南。”王慧轻描淡写地讲着。 “完了?”王肃强问道。 “完了。”王慧仿佛小学生回答老师提问似的,看上去令人有怜香惜玉之感。 已经是凌晨2点多钟了,王肃强深深打个哈欠,像是对两个女人说,又像对自己说:“太晚了,睡觉吧。” 三、 “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李艳华带有职业性习惯,从里屋几步窜到客厅办公桌前,刚要抓电话听筒,手又缩了回去。她意识到,这是在别人的公司里。她轻轻敲了敲王肃强睡觉的屋门,王肃强睡眼惺忪地开门出来,听到急促的电话铃声,他猛然清醒了,用手指朝李艳华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一把拿起了电话听筒。 原来,是沈阳老总来的电话,说最近甘肃有个项目需要考察,待办完事后,再考虑去海南的事,具体时间,到时候再联系。 王肃强心里一阵窃喜,这样,两个女人可以暂时多住些日子了,尽地主之谊也算帮张世奇一把。 放下电话,王肃强真想将这一消息告诉两个女人,职业的习惯,又让他将这一想法生生压在了心底。“稳住了,办什么事都不能一览无余,好事也要当难事办。”他将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用到这里。 王肃强洗漱完毕,就坐在客厅里吸烟,他等待着两个女人洗漱。 已近中午时分了,两个女人洗漱完毕又都回到自己屋里。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王肃强有些沉不住气了,大声喊道:“姐姐们,都中午了,你们饿不饿啊?” 只见,两个女人先后从各自房间走了出来。 王肃强见到两个女人时,惊得差点叫出声来。经过刻意化妆打扮,她们身着紧身上衣,下面着短裙,修长双腿,高耸乳峰,加上淡淡容妆,简直就是两个标准的服装模特。 李艳华对王肃强说:“王老板,不好意思,我们就不陪您吃饭了,一会儿我们出去一趟,晚上见。” 两个女人不是走出屋门的,俨然飘了出去似的,好一会儿王肃强才缓过神,他感到心里空落落,若有所失,独自一人走到街上,寻找能填饱肚子的地方。 海口的夏天,尤其是中午时分,日当头,直接将火一样的热量辐射到马路、房屋和一切地上物,泼在身上的毒辣阳光射线,几乎钻进人的每个细胞里,仿佛将人罩进了火炉,汗水马上从全身各个毛细孔钻了出来。 王肃强找了一座楼荫处的大排档,要了两瓶冰镇啤酒,炒了一盘红油空心菜,又要了一个青蛤豆腐汤,自斟自饮起来。 两个女人的出现,让他想起了远在沈阳的妻子和女儿,苦不堪言的是,每半年才能回沈阳一趟,大有苦行憎般的生活。想着女人,不由得一股热流从从小肚子向全身蔓延开来,身子下面的那个东西,蠢蠢欲动起来,绷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调整半天,才稍显舒服了一些。 远离沈阳几千里地之外,一个年龄、精力正当年的男人,情感和生理各个方面,经受着难以言状的煎熬。 四、 两个女人很晚才回来,王肃强和她们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谁也不多言,谁也不多问,常常是聊几句不疼不痒的话题,第二天,她们又打扮一新,又很晚回来。这样的日子延续了将近一个礼拜。 一天傍晚,两位女人比以往要早回一些时辰,后面还跟着一个矮胖的男人。李艳华介绍给王肃强,说:“这是香港顺通贸易公司的黄老板,今天晚上特意请你吃饭。” 王肃强明白了,两位女人终于找到了新的工作,今天这是借花献佛呗。 黄老板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对王肃强讲:“我听小姐们讲啦,大家都是朋友吗,您是助人为乐啊!佩服佩服!” 一股醋意亦或是一种恶心,在王肃强的心里直往上翻,他暗暗骂道:“老色鬼,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要是找个背人的地方,老子拳头绝饶不了你!” 出于礼貌,也出于对两位女人的尊重,王肃强坐上了黄老板的奔驰500,一阵风驰电掣地来到了海口著名的“狮子楼大酒家”。一番吃喝,一番天南海北,王肃强带着醉意回到了公司。 半夜,王肃强感到口渴,想起来喝口水,迷迷糊糊中,忽然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站立在他的床前,“谁?”王肃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李艳华。 李艳华只穿着三点式泳装,姣好的身材凹凸有致,透过玻璃窗的月光,辉映在李艳华身上,让王肃强感觉这就是妖艳的天仙啊。 “王老板,您是好人,谢谢您收留我们这些日子,在这陌生之地,没有您的帮助,真不知这些日子该怎么过,况且,我们又是女人。我们姐俩东奔西跑这么多天,无非就是找个工作,找到落脚地,这不,朋友介绍了黄老板,他答应我们去他的公司上班,也有住的地方。王慧也总和我念叨您的为人,真不知如何报答您。” 王肃强默坐在床上,面对几乎光裸的女人,内心早就燃烧起一种欲望,那是人类最原始的一种欲望。他感到整个人膨胀起来,要将这种膨胀消除,要将膨胀发泄。 “王老板,您千万别嫌弃啊,王慧没有结过婚不懂这里面的事情,我是过来人,什么也不怕!”李艳华说着,用她那修长的双臂搂住了王肃强宽厚的肩膀,柔软,富有弹力的双乳,紧紧挤在他的后背。 王肃强一激灵,女人的柔情,女人的气息,几乎让他昏厥,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转过身,一下子将李艳华扑到床上,压在了身下,又一把将李艳华的乳罩撕扯下来,他不顾一切地吻着,含着、咬着……。 由于太过于激动,他的脑袋撞在了铁床的床杠上,立刻他清醒了许多。 月亮羞得钻进了云里,黑暗中,妻子和女儿似乎正在看着他发狂。他滚到了床下,拿起一条毛巾被,披在了李艳华肩上,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我不能,请出去吧。” 屋门外传来王慧低声哭泣声,王肃强出门一看,王慧正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双肩不停地抽动着:“王大哥,您是好人,我们走到天涯海角也忘不了您的大恩!” “起来,起来!”王肃强扶起了王慧,安慰道:“快去睡觉吧。” 夜好漫长,王肃强和两个女人都一夜无眠,在相同的空间里思绪翩翩,各自理着各自内心的麻团。 五、 因为公司调整,王肃强调回了沈阳。 接连几年,每年年前他都收到两张没有字的明信片,图案中他熟悉的椰树、秀英海岸线、著名的海口宾馆等景色,总会勾起他无尽的回忆。 在和妻子女儿共同生活的温馨小家中,日子平淡地行进着,而那曾经的一幕,深深嵌在王肃强记忆的数据库中。(5190字) (写于1997年5月31日 修改于2016年4月2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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