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2019-3-19 19: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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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492 天 [LV.9]以坛为家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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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一家人?
(谁叫咱长得丑 三)
一方
火车在江南的丘陵间奔驰着,除了“哐当哐当”撞击铁轨的声音,更多的是挤来挤去的人们的说话声,还有火车时不时的嚎叫声,这些嘈杂声,构成了一首极不和谐的奏鸣曲,让置身其中的人很是不爽。
我和我的女人就挤在这其中。见我们提着那么大一个包无所适从,一个坐在过道边上的年轻人对我们望望,把并着的双脚向两边分开,给我们空出了能放下行李的地方,我们感激地冲他笑笑,把行李放在了他的跟前,我们便靠在他背后的车厢,不对,那是卫生间的侧面,我们就站在两个相对着的卫生间旁边的过道里。
许多的人愁眉苦脸,许多的人昏昏欲睡,许多的人走来走去……我的女人可是满面春风,兴奋得狠。她把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一直喋喋不休,谈论窗外的景色,谈论我们喜欢的文字,还谈论她身体的不爽。我笑着问她:“做女人多麻烦,有人还说下辈子还是做女人,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常对我说,下辈子她还做她的女人,见她这几天那么累还挤火车,便调侃她。她又把眉毛眼睛鼻子挤在一块儿,她一开心就会弄成这样儿。“当然是真的,咱下辈子还是做女人,尽管做女人麻烦,做女人多好啊,有人疼有人宠还可以撒娇。做男人多累,不管什么事儿,对与错,人们动不动会说,你看你,一大男人呢。咱才不做假惺惺的臭男人!”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知道她说的是心里话,她下辈子还是愿意做麻烦的女人。
远远地,我看着乘警在检查一个一个旅客的身份证,看着离得不是很远了,我便翘翘嘴示意我的女人,她回头望了望,对我做个鬼脸,把搭在我肩上的双手放下来,退后一步,靠着另一侧站着,但还是 对我挤挤鼻子,我抿着嘴,在心里笑了,脸上可是平静得很。乘警已经在检查她背后过道里的乘客,绕过她走到我面前,示意我拿出身份证,我眼睛忍不住瞟她一眼,她拼命地忍住笑,眼睛不时望望窗外,又瞟瞟我,再看看乘警。乘警认真地看着我的身份证,仔细地对照了几遍,才记录下来,接着便检查我周围所有的人,包括所有的女人,只是除开我的女人。看着一丝不苟的乘警慢慢地行远,我的女人又凑了上来,又把双手搭在我肩上,并把嘴靠着我的耳朵轻轻地说:“怎么样,咱就是天生的好人样,连警察都相信咱,你这总可以服了吧?”说完便笑眯眯的望着我,那臭美劲儿,真像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不过,我一时倒真的无话可说,我们周围所有人的身份证都查了,远处也是一个不落地检查着,就她的没查。过了一会儿,我也凑近她耳边轻轻地对她说:“你不知道,许多人贩子,就你这模样!”她扑哧一声,笑了,周围的人都对她望了一眼,她可不管不顾,开心得狠,好像人贩子是个极爽的身份,好像她真的就是。
入夜,我们换乘了另一列慢车,车上人少,所有的乘客就是都睡着,也有剩余的座位。我让我的女人睡一个三人的座位,让背包做她的枕头。她对面的两人座没有了布垫,车上开着空调,有点凉,我不敢坐那没有布垫的座位,便在她脚头的一个两人座上躺了下来,刚入睡,我便被拍醒,乘警来了,要我拿身份证,我急忙拿了出来,他很仔细地看了,接着用不小的声音问我,“你的行李呢?”我好想对他说小点儿声,不要吵醒了我的女人,可我不敢说。见我嗫嚅的样儿,乘警又大声地问了一声。我的女人终于醒了,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睁大眼睛望着警察,也用不小的声音问乘警怎么啦?乘警对她望了一下,告诉她不关她的事儿,要她继续睡,他是在查我的行李。我的女人皱皱眉,很不开心地对乘警说,怎么不关她的事儿,我的行李在她那儿呢。乘警疑惑地望望她,再望望我,终于忍不住问:“你们,是一家人?”我的女人坚定地点点头:“当然!”乘警赶紧说:“哦哦,睡吧睡吧。”马上离开了。
我的女人坐在那里望着我,我也望着她,我们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走过来给我加了件衣服,抚抚我的脸,还是没说话,又去睡了。我可是好一会儿睡不着,哐当哐当的铁轨被撞击的声音怎么都赶不走,还有那警察严肃的脸庞。
2007-05-27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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