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2016-7-2 08: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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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1 天 [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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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载了这个《活着之上》还有王蒙《活动变人形》。用一天多时间把这本书看完了。明天是星期天,可以睡个懒觉,所以就熬夜写了这个东西。
我要说这是一部相当不错、相当不错的小说。能够想象腐败这个东西在我们社会是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的,高校那样的地方、容纳所谓知识分子的地方、知识集中的地方,应该也不会例外,但是读了这部书,才知道那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形。真是触目惊心,甚至令人毛骨悚然啊!你说高校是什么地方呢,应该是个什么地方呢,但是,它好像什么也不是,只是个官场,和今天哪个地方的官场都没有两样,和哪个地方那已经腐败透了、甚至烂透了的官场没有两样,那些知识分子们搞出的所谓学术论文是什么呢,不过是用来争名争利争权的筹码而已,而且还是个无足轻重的筹码,更多的是看你是否会拉“关系”,你靠上的“后台”是谁,你行贿送礼的本领,也就是看你放弃自己的人格、尊严、信念、理想的程度,你世故、现实、功利、势利,直至猥琐、卑鄙、奴性的程度,堕落的程度,要不然,你什么也不是,你再深刻严肃的学术研究也没有人会承认,看都没人看一眼,你甚至于连吃饭都会成问题,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绝对不会有人承认你是个在“坚守真理”的英雄,你处处受人歧视和嘲笑,而如果你那些方面做得好了,也就是成了实实在在的精神上的“婊子”了,把灵魂整个卖了,你就什么都是了,绝对不只是你有名有利有权了,更重要的是你还成了学界精英、学术带头人,成了名副其实的学者、专家——不是名副其实的也是名副其实的!比更重要的还重要的是你猜猜这些学者,他们是研究哪个领域的?人文学科!研究的是王阳明的“格物致知”和“知行合一”、孔子的“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孟子的“贫贱不移,富贵不淫,威武不屈”!这是个讽刺吗?但是,感觉不到作者在有意识讽刺,感觉到的只是作者书写了一种现实而已,现实它就是这个样子的。真不愿意相信作者写的这一切是真的,但是,又无法不承认作者写的这一切它就是真的,真的它就是这样子的。虽然从艺术上讲,这部作品里有不少公式化、程式化的东西,如人物对话很多地方给人千篇一律、千人一面之感,有时候他们还像在背书一样,估计这是作者已经形成了一套成熟的写作套路却又懒得深挖和突破造成的,但是,作品的真实感却 扑面而来,很显然,作者对高校的情形是很熟悉的,熟透了的,也许他就是长期活在高校内的人吧。
其实,一个社会,不管多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管体制多么腐败、民众道德多么堪忧,这些都不是问题,真正会成其为问题的是知识分子的堕落。自古以来,人类的知识分子都是一个什么群体?他们绝对不只是比普通人在某个学科领域更有知识,而是他们是这样一些人,他们既不是国家的代言人,也不是人民的代言人,也不是他们站在某个中间的立场上,而是,他们是站在个体人格的独立立场上的,独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是知识分子的基本素质,所谓独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并不是指他们所生存的那个社会对于他们必须是绝对自由的,允许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与这是完全不相干的,而是他们个人内在灵魂的独立和自由,社会可以是专制黑暗的,可以是腐败没有希望的,可以是任何形态和状况,但他们内在的人格和灵魂是独立和自由的,甚至于是“绝对自由”的,也就是他们是孟子所说的:“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富贵不淫”。独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也并不是说他们就是个人主义的,与狭隘的个人主义没有关系,而是他们是站在“天”、“道”、“神”、“上帝”与尘世、人类之间的,向尘世和人类传递来自“天”、“道”、“神”、“上帝”的声音,虽然,“天”、“道”、“神”、“上帝”这类概念在现代社会已经失落,但它们仍然在我们通常所说的“普世价值”、“真理”中保留了它们的很多基本内涵。这不是说知识分子就是“神人”,特别不是说只有知识分子才是“神人”,而是作为人,我们谁都本来是这样的,任何一个人都是站在天”、“道”、“神”和尘世之间对天”、“道”、“神”还有尘世与他自己负责的,只不过知识分子相较我们普通人更有意识有目的地坚守在这个立场上,更认真的聆听来自天”、“道”、“神”的声音,来自真理的声音,并“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富贵不淫”地向尘世传达这个声音。虽然,作为人,知识分子有人性的所有弱点,因此他们传达的“真理”声音就是片面的,不可能是绝对真理,还有可能是完全的谬误,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不会扯谎,不会说违心的话,不会做违心的事,不会表里不一。也就是王阳明所说的“格物致知、知行合一”。“格物致知、知行合一”的意思就是不辞劳苦、不畏艰辛地知道来自“真理”的声音,知道那究竟真相、终极真相、真相和真相的真相,然后,不畏强权地表达它,不说违背“真理”的话,不做违背“真理”的事。知识分子也不是一个阶层,而是在社会任何阶层中的任何人都可能是或不是知识分子,它和人的物质条件、身份地位等等一切外在东西都没有关系。《活着之上》这本书里始终也在对他们表示景仰和敬意的曹雪芹、司马迁、孔子等等,就是这样的知识分子。这样的知识分子的存在,是人类文明得以产生、存在、延续、缓慢曲折地向前发展的根本保证,也是一社会不管其形态和状态如何,人心和世风如何,我们也绝对不会看不到希望的保证。因为,他们的存在恰恰让人看到的是“人本身”不是没有希望,如果我们看到“人本身”没有希望了,那还会看到什么希望呢?但是,今天,我们普遍感觉到中国已经没有这样的知识分子了,而《活着之上》这本书则如此生动、具体、真实地让我们看到确实没有这样的知识分子了。看《活着之上》中那些所谓知识分子们,教授、博士、讲师、学术刊物和出版社的编辑、主编,谁不是在学术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演“格物致知、知行合一”、“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富贵不淫”,但又有谁不是表面不一、知行不一、威武屈、贫贱移、富贵淫呢?看这部书,想我们整个现实,想知识分子在我们社会的“死亡”,心情有点沉重。
其实,刚开始看这部书,看了开头一部分,就像苏童的《米》一样,感觉看不下去了,作者把一切都写成一团乌黑,连主人公聂致远也是一副猥琐相。是的,也许现实是这样的,我也相信现实的确是这样的,但是,小说不能写成现象的堆砌,文学不能照相似地反映现实,更不能是作者私人怨气的发泄,所谓“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这是陈词滥调了。但它是个真理。它真正的意思应该是,在现象的真实、通过照相就能够反映的那种真实背后还有更高的真实,要它才是真正的真实,但是,要发现这种真实是很难的,要相信它们才是真的并把它表达出来就更难了,一般人都不会去做这种事情,作家的意义就在于他就是做这种事情的人。但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很难了。不过,看着看着,感觉到主人公聂致远其实是有些不同的,他在挣扎,他有内心冲突,他不想总是屈服,他经常想到曹雪芹、司马迁,当然还不敢像他们那样去做,但他对做人的底线、对做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的底线还是有所坚持,他经常在要不要逾越这个底线的边缘徘徊,他有时候坚守住了,有时候又没有坚守住,坚守住了又为因为坚是坚守了但“好处”也没有了而失落,没有坚守住又找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这样,小说的味道就出来了,我也就把这部书一口气读完了。作品中很多地方对聂致远这种内心的挣扎和矛盾写得很细腻,很到位。比方说,有一次,他的副校长,学校的实权派人物童校长,通过虽是他的同班同学却学术水平远不如他博士论文都是抄袭他的但“会活人”、如今已经各方面都比他混得好还是他顶头上司的蒙天舒,托他办一件事,他居然办成了,他那个高兴啊,第一时间就是想给童校长直接去个电话,向童校长表功,他太需要这样了,他一直活得憋屈,就是因为没有背靠一棵大树,现在机会来了啊,但是自尊使他犹豫了,想啊想啊,终于没有打这个电话,而是去向蒙天舒汇报事情已经办成了,这样,蒙天舒去向童校长汇报,不说全部,大部分功劳童校长都会记在蒙天舒头上了,他就这样又失去了一次“机会”。像这样的地方,作品中还有好些,让人心有悸动,颇见作者的写作功力。聂致远作为一个小人物在那样不堪的生存环境中的整个挣扎、沉浮、无奈、烦恼,作者都写得很生动,很真切,很有现实感和生活气息。
记得去年回老家给先人扫墓,荒僻的墓园里只有我一个人,突然为它只有乡野深处才会有的那种宁静震住了,抬头往山下那条因春节到来而人来车往不断的公路、村里一片片修得漂亮时髦象征我们今天的生活有多么大改观变化的小洋楼看去,感觉到自己是在另一个世界看它们,看到在这片宁静之外的那整个喧嚣纷扰的世界,其实就是一个洪水滔天的世界,脚踩不到底,眼望不到岸,所有人都在这洪水中挣扎,我们都身不由己,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多少“挣扎”,看上去是那样的“精 ”,所有人都喝 ,多少“挣扎”看上去是那样“失败”,所有人嘲笑,其实它们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那滔天洪水的浪子打来打去一会儿推到浪尖一会儿又摔到浪谷而已。读这部《活着之上》对主人公聂致远的那种生活状况的描写,我又想到了当时这个感受,感觉到“聂致远”就是在这样的滔天洪水中挣扎的“芸芸众生”,而我们又有谁不是这样呢?我们不是“聂致远”是什么呢?
不过,这也是我要批评这部作品的地方了。当然,这不是一个强烈的批评,作者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我总想看到一部超越中国当代整体文学水平的作品,这部作品也没有让我看到是这样的,是我个人期望值的问题。但是,如果说这部作品的这个“不足”不只是这部作品本身的问题,而是整个中国当代文学共同的问题,那就是必需指出来的了。是的,我们或许是在那么样一种滔天洪水中挣扎,但是,这种挣扎它是“人”的挣扎而非其他任何东西的挣扎,就是已经放弃了挣扎,完全在随波逐流,那也是“人”而非其他在随波逐流。难道说这部作品它写的不是“人”的挣扎吗?是,的确是,这也是这部作品写得最好最出 的地方,绝对不像这段时间在看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把它看完的苏童《米》中那些男男女女,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条严重污染的河流中漂浮着的一堆堆垃圾,而且从来就是这样的垃圾,本来就是这样的垃圾,没有其历史,没有其未来,只不过顶着“人”的头衔而已,这与人是本恶还是本善毫无关系,而《活着之上》这部作品中所描写的那种挣扎,时常还让你看到冒出一个“人”来,比方说上面专门提到的那段聂致远要不要给童校长打那个电话邀功请赏的内心矛盾的描写就是这样的事情。但是,这部作品还远远、远远没有写出真正的“人”的挣扎来,而这却是一部真正的作品的唯一的任务。这绝对不是说要去写圣人、写与世界潮流抗争到底的英雄,如这部作品从头到尾都在表达对他们的景仰和神往的曹雪芹、司马迁。不是这个意思。任何人都是真正的“人”,任何人只要他存在了,他就是真正的“人”,不管多么恶多么善的人他都是真正的“人”。“人”是人无法摆脱的。这也就是说,《活着之上》对那种表面的真实背后无法通过简单的操作发现它和写出它的真实的触及是相当有限的。
那要怎样才是写出了真正“人”的挣扎?如何才可能写出真正的“人”的这些来呢?总之,什么才是写出了真正的“人”,如何才能写出真正的“人”。这当然是一个极其复杂问题,不可能在这里就说个清楚,也许怎么说都是说不清楚的。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作者个人所站立的精神和思想高度。只有作者本人有这样的精神和思想高度,才可能写出真正的“人”的一切来,把真正的“人”所是写出来。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精神和思想高度?《活着之上》中表现出对他无限的景仰、作品开头和结尾都以出现他的事情来首尾照应的曹雪芹,就具有这样一种精神和思想高度。曹雪芹的精神所达到的高度就是那个“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富贵不淫”、“格物致知、知行合一”的高度。曹雪芹是穷死饿死的,以我们今天的话说,他是资源无数,随便动用其中一个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他想都没有想到去动用它们,他的儿子在贫病中死了,他也在贫病中死了,至死没有看到他写了一生的《红楼梦》完稿。以我们今天眼光看来,他可以说过了毫无意义、毫无作为的一生,他牺牲了自己的一切,却看都没有人看一眼,也许《红楼梦》是他的意义,但他根本就没有把它写完,也根本不可能去想它会在他死后给他带来什么名声。他为什么要这样?不过就是因为“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富贵不淫”、“格物致知、知行合一”就是他的践行的而已。
《活着之上》中的聂致远时常想到自己也是一个知识分子,想到自己也是个知识分子而想到曹雪芹,为自己没有曹雪芹那样的精神高度而自责,但是,他更多的时候是在为自己辩解,为自己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逾越做人和做一个真正的、有良知的、以内在“良知的声音”为行动准绳知识分子的底线辩解,辩解的理由最多的就是现在是经济时代,一切都是没办法,他无奈,大家都无奈,还说自己本来就是“小人物”,大多数人本来就是“小人物”,是作不成“圣人”的。作品甚至于多少在暗示,就是曹雪芹生活在今天这“经济时代”,恐怕也做不到那样的坚守。其实,在写聂致远的这些辩解时,是作者做是最不好的地方。作为一个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的“小人物”,进行所有这些辩解都是可能理解的,作品把能够把它真实地再现出来,那就是应该予以肯定。但是,作者经常是忘记了他自己和他作品中人物之间的界限,以致这些作品中的人物聂致远的辩解很多时候听起来是作者在辩解,在发泄作者本人的怨气。这种长篇大论在作品中太多了,读起来全是作者在替聂致远或聂致远在替作者谴责世界、谴责他人,谴责他人和世界却唯独没有去审视、反省自己,更没有进行灵魂拷问。忘记了自己和自己笔下的人物之间的界限实在是艺术之大忌,即使作家是以自己为原型塑造的人物、写的就是他自己而非他人和虚构之人物,这个界限也是非常之重要的。作者就是在写自己时,也必须把“自己”完全置于客体的位置,完全当成“他者”来进行审视和描写。道理很简单,任何对象都必须把它置于一定距离之外,我们才看得清它。虽说起容易做起难,却是必须做到的。很显然,造成作者在《活着之上》中的这个失误的原因,就在于他自己的精神和灵魂高度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而没有那样的高度也就无法真正做到对所要描写的对象进行那样的审视,无法真正展示对象本身所是,一切深度就在这个“本身所是”中,写不出这个“本身所是”,也就写不出这些深度,也就没有深度了。这一定不是在怀疑作者个人的人品之类的东西。
通过整部作品,可以看出,不论作者本人还是作品的中人物聂致远都对曹雪芹是景仰和敬畏的。但是,也同样可以看出,作者本人和聂致远对曹雪芹为什么有那样的精神和灵魂高度是一无所知的,甚至于没有想到过要探究其奥秘,以自己是个“小人物”,“小人物”哪有能力探究这些就把一切打发了。作品的人物聂致远可以这样做,作家的任务不是让他作品中的人物做什么不做什么,而是把他们自己本身所做和不做的事情客观地再现出来,但是,一个作家想要成为真正的作家却不能这么做了。曹雪芹能够做到“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富贵不淫”、“格物致知、知行合一”,他甚至于可以说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做到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他呢?是他个人的人格力量吗,是他个人的人格力量比一般人强大吗?是又不是。他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是真正站在那个位置上的——“天”、“道”与尘世之间那个位置上的。“天”、“道”是无形的,看不见、摸不着,于他却是最真实、最可靠、最有把握的。“大象无形”,大的真实、真正的真实、究竟的真实、真实的真实,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你不可能对任何人指示出来,它不可指示、不可言说、不能分享,但是,它们对于曹雪芹、司马迁、孔子这样的人,却是再实在具体不过。所以,他们能够做到那样的好像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能够“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富贵不淫”、“格物致知、知行合一”。打个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不恰当的比喻就是,他们的“爹”可都是高官的高官,掌握着整个国家呢,怕你吗?需要你那些东西?只不过你不知道他们有这样的“爹”而已。可以有把握地说,事情绝对不是《活着之上》之上的作者辩解或至少是暗示的那样,曹雪芹生在今天也只有作为随波逐流的俗人,而是他生在了今天他仍然是曹雪芹,除非他不再相信那他一直抬头就能够看到的“天”和“道”,或者说他抬头看不到“天”和“道”了。同样的,今天的知识分子们,之所以不再有人做曹雪芹、司马迁了,出不了这样的大师,只是因为他们已经不再相信“天”和“道”了,不再相信“真理”了,心中没有这样的东西了,没有“真理”了。
这就是曹雪芹能够把《红楼梦》写得那样深刻而这部《活着之上》却没有这样的深度的终极奥秘。《活着之上》因此也至少未能超越中国当代文学的整体认水平。
“天”、“道”、“神”、“上帝”的失落是我们今天的知识分子普遍走向堕落的根本原因。世界是那样一种滔天洪水的世界,不只是现在是这样,过去也是这样,未来也仍会是这样。曹雪芹们的幸运就在于在这个滔天洪水中他们找到了那永远不可能为滔天洪所动摇和淹没的某种东西,他们抓住了这样的东西,他们也就无法被滔天洪水所动摇和淹没了,可以说是从滔天洪水中解救出来了,而这时候,他们就可以把整个滔天洪水中的世界一切都能辨认清楚了,不但可以向世人展现它们,还能告诉世人,还能给世人指出可能的出路。而我们今天的知识分子,他们已经没有这样的支柱了,因此也就只能和大多数人一样在滔天洪水中挣扎,而在这种挣扎中,自顾不暇,哪还可能去做那种把世界和自己都认清楚,还要为世界寻找出路的事情呢?还怎么可能“格物致知,知行合一”呢?不能勉强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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