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方 于 2016-8-13 17:56 编辑
2016-08-03 农历七月初一 周三 晴
清早,就感觉了闷热,还是如常,去了小庙。小庙的管事也熟了,轻轻地一句:您过来了。我问询笑答。上了大香的师兄提醒我注意不要被烫了。这一切,让我温暖。
上午,如往常一样,坐在电脑前,回复了几个帖子,打开文档,想修改那些快要发霉的旧文,正在懒洋洋之际,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没有接,陌生号码我基本上不接。心里还是一愣:电影公司?难道是妍?前几日还和家人说起过她,她的家人,娘家的婆家的,我都熟悉,而且感情不浅。
我正愣着,电话又响,我刚点开,便听到了妍的声音,是她!虽然心里有了准备,我还是很激动,她也激动。我没有问她是如何找到我的号码的,她只告诉我她老公打听了我无数次,也许,他不知道我的名字已不是几十年前和他们交往时的名字,我已经恢复了少时用的,父亲所赐的名字,她是不知道的,一定是的,我还是没有说出来。反正已经联系上。
她说二十多年了,我们已经那么久没有见面。是的,二十多年了。记得那还是在一个镇上,我们匆匆而遇,她说她远远地看着是我,跟着我一直走,直到确认才走到我的身边。那时候,她二十几,我三十左右,我们都忙。
她说这是她办公室的电话,她要我存她的手机号,加她的微信。我加了。兴奋随着文字跳过来。她发给我她的照片,我说她胖了。她说是的,从今年开始胖。她问我要,我毫不犹豫地发给了她,她说我还是那样。
唉,不可能还是那样,不说头发白了,也不说皱纹多,单就身材就变化了几次——她没有见到我的变化。我知道她们准备一次大的聚会很忙,许多事情要做,便和她道别,约定常联系。一会儿,她又在微信上联系我:胡要联系我。我几秒钟没有说话,接着便慢吞吞地打过去:她一直有我的电话号码。我还说我也一直有她的电话号码。她打了一个长长的不解的“哦”。我没再说,她也没说。
没想到,一会儿胡就打过来了,望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我百感交集。胡说,她在群里看到我的照片,愣了,辨认了一会儿才确定是我。我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是的,只有她才知道我是经过了什么样的变化,她基本上是没有和我断过联系的。只是我们见面,也是在八年前。
尽管激动,我还是轻轻地说:你不是有我的电话号码吗?她说没有!她说我自己不停地换电话号码。她没有我的电话号码了?原来她已经没有我的电话号码?我迟疑地说出了,她说就是没有。哦,是的,当那一次灾难发生后,我为了不让那位故去的朋友家人找到我,我换了电话号码,2012年?我没有告诉她?原来是这样。我长吁一口气。
她问我的身体,问我的近况,问一切的一切。原来,她是如此地关心我。她告诉我,她和老三不久前见过,我问老三现在在哪里,她说老三还是在香港啊。在香港?我不知道。她说老三去香港多年了。我只嗯了一声。从那次老三离去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除了那次她告诉我老三在她那里住了一段。我的脑中闪现最多的,是老三老家的房子,尤其是茶园。此一生,我唯一的一次采茶,就是在老三家后山上,她家的茶园里。我们已经快三十年没有见了,也许,我们此生都不会再见。是吗?淡淡的忧伤袭了上来,我没有说出来。哎,今天我是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感觉很装,有那么深沉吗?!
她还是如几年前一样地说:来我这里,住一段吧。我说好。其实我知道,我不会去的。要午饭了,我挂掉了电话。我真的非常高兴。
下午,我在屋子里走着,思绪,还是围着她转,那一幕幕过往,就如同发生在昨天,甚至今天,我知道,牵挂,又被唤醒了,那样清晰。突然一个念头从心底里升起:写写那段往事?题目就《胡老二》?好。似乎,我安静了。就这几天,如果没有意外,我来写,胡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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