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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华夏风云【诡异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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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0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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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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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4 18:45:44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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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时间飞速流转,一晃到了民国也十来年了。 湍急的长江九江段某码头,一位学生模样的姑娘,上身穿土布白衣,下身套一黑色长裙,她站立江边,耳边不时传来轮船的汽笛声。她望着江面,江面浑浊而湍急,不时有装货的木船顺江漂下。她的眼神空洞而无物,让人摸不到她的心思。她的身边放了几卷行李,看上去有铺盖,还有盛书和衣物的皮箱。   
      一会有个青年跑了过来:“小鸦,可以登船了。”青年跑的气喘吁吁,手里拿了一卷热的薄饼,似乎里面包了菜,他殷勤地递给那个叫小鸦的立在江边的姑娘“趁热吃吧,行李我来背,为了节省时间,你边走边吃。”   
      那姑娘象没有听见一样的,并没有把目光从空远的江面上收回来,相反,还随了江面上飞翔的小鸟左右追逐。   
      “快点走吧,都上船了。这个你先吃了垫一下。”青年加快了语气,虽然着急但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小鸦这才把目光投象那位青年。手并没有马上伸出来接了青年要递给她的薄饼。而是将眼光直射向那青年“我说跟你走了吗?我说要上这条船了吗?你怎么那样的爱自做多情呢?”   
      “什么?船都要开了,你还说这话?不去找我表叔那还能去哪呢?这兵荒马乱的,上哪里去工作?,没有工作又吃什么呢?你不要再固执了,快点上船吧,有什么话到了西川再说吧。”   
      青年不由分说地把手里抓着的薄饼塞到姑娘手里,把行李朝身上前后各搭一个,两只手里分别提了两只行李。也不管姑娘是什么脸色,转脸就朝检票的地方大步走去。   
      叫小鸦的姑娘疑了一下,也就跟了后面朝检票口走去。   
      启了锚的大轮缓慢地动了起来,它高鸣着汽笛,顺了长江,逆江而上。   
      小鸦和那青年到了三等船舱。   
      其实这三等船舱的条件还不错,一个房间里有4张铺位,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两个女的在里面正在整理她们将要用的铺位,其中一个大点的女人在让着要另外一个女人吃她递过去的橙子。另外一个女人推辞着。`   
      小鸦一屁股坐在了一张空的铺位上面,手里的薄饼并没有吃,也没有去帮那个男的青年卸下他的身上的行李的想法。倒是那位看上去年龄大一点的女人帮助男青年卸下了行李。   
      男青年卸下行李,将铺盖,衣物等物品分开等摆好码好 ,脸上细密的汗,但是没有流露出半点怨恨的神色。他随手将房间门后的面盆端了,肩上搭上条毛巾,另外一只手里拿了香胰子,去外面找洗手间去了。   
      那年龄长一点的女人手里拿了橙子想招呼小鸦吃的,看了她不高兴的脸又缩了回去。顾自和另外一个小点的女人说话去了:“妹妹,你一个人这是去哪儿啊?”   
      “俺去西川,俺当家的在西川做买卖,最近好象生意还可以,缺个帮手,现在兵荒马乱的人又难请,这不,俺过去搭个下手呢?”   
      “哦,那还不错啊。妹妹,你家大兄弟在西川做什么买卖?”   
      “谁知道呢?反正叫俺去俺就去了,不然俺在家里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过去和他一起干点活,大姐,你这是去哪里呢?”   
      “我也去西川,我在那里工作,家里面有点事情,回来处理一下,这回去上班呢!” “哎哟大姐,你好厉害哟,在西川是干什么的?”   
      “和朋友一起开了一家小的饭店,混口饭吃吧!”   
      “开饭店的啊大姐,那好啊,到西川改天我嘴谗了来找大姐要好吃的行吗大姐?”
      “没有问题,谗了你就过来就是了,大姐说到做到。”   
      “先谢谢啊大姐,请问大姐你叫什么名字啊,到了西川我想找你的时候去哪里找你呢?”   
      “我啊,你叫我岚舞姐姐就好了。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家穷,饥一顿,饱一顿的,我爹说我打小就喜欢下水,家里人就我水性好,就给我起个名字叫小鱼儿,叫长了也就没有人叫我的大名了,都叫我小鱼儿,和我一般大小的人都叫我老鱼儿,比我长一辈的人叫我小鱼儿,大姐你以后叫我小鱼儿就是了。”
      “你这个名字倒别致,好的,以后叫你小鱼儿妹妹。”   
      那边你来我往的谈兴正浓,这边小鸦好象她们俩不存在一样的,那薄饼还抓在手里,也没有拿书出来看,也没有换衣服,什么也不干,坐在那里发呆。   
      一会,那个男青年端了水回来了,拧干净的毛巾浮在水里漂来荡去,象水母一样的。  男青年径直把脸盆端到小鸦的脚下面的地上,叫她洗脸。   
      小鸦这回还是很顺当地去洗了手。洗了脸,但是仍然面无表情。   
      男青年把包里的一块饼子拿出来,也没有水没有菜,男青年拿起来就准备送到嘴里啃。忽然想起要招呼别人:“对不起,你们二位吃点不?”   
      “不了,你吃吧,看你也累坏了,快点吃吧!”   
      “好的,那我不客气啦。”边说边把饼子送到嘴里大快朵颐。他确实累了。   
      两个女的看了这个男青年吃的那个香劲就觉得这人蛮可怜的,那个年龄大点的女人就起身,去帮男青年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谢谢啊大姐,请问大姐贵姓,这是去哪儿啊?”     
      “我姓岚,去西川,大兄弟你呢?贵姓啊?”   
      “哦。我姓黄,大姐叫我小黄吧!”   
      “小兄弟在西川是干什么的啊?”     
      “哦,我在西川是去找表叔的,家里这年成不好,工作也难找,上次就给表叔去了封信,看能不能去那边找个工作做做,上次表叔说已经和老板说好了,叫我们过去做。” “咱们还是有缘啊,大家都是去西川的,一路上也还有个伴。太高兴了。”   
      小鸦洗脸洗手之后就躺到床位上睡了起来,那只包了菜的薄饼还放在床头柜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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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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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21 07:47:04 | 只看该作者
    黄义是县派出所的所长。
      当全县上下一齐动员布置抓捕国民党派遣特务的工作时,黄义刚刚从市公安局出来。黄义中等个头,国字脸,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再加上一身绷在身上的制服,活脱脱就是那个年代的正面典范。
      黄义这趟是去参加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曾参加过建国初期西南地区大剿匪的黄义自复员转业到地方后,就一直担任县里的派出所所长,一直坚守在这个岗位上,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多年来,一直是市里乃至省里的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
      黄义离开县城时,曾叮嘱过部下们,要对一些群众相对集中的场所进行布置,多加派些人手,人手不够就去组织基干民兵。黄义的心里,隐约有种感觉,这个狗特务一定会栽到他的手里。
      黄义嫌班车太慢,找了市里的老战友,从老战友那里借了一辆跨斗摩托车,把奖状锦旗和自己掏津贴费给所里同志们买的糖果点心还有一些商品一股脑地都塞在跨斗里,踩着了引擎,开着摩托车一溜烟儿地朝县城方向奔去。
      7袋烟的光景,黄义的摩托车已经在所里卸完了所有的东西,黄义这会儿觉得有点饿了,正打算上派出所对面的乘风破浪小吃部去打打牙祭。这乘风破浪小吃部也是国营878厂的“外挂”,是照顾工厂职工家属而开设的无数个外挂之一。小吃部的经理是位女同志,姓金,单名一个珍字,大家都喜欢喊她金针菇。她人很开朗,对大家安给她的这个别名也乐得接受,于是,大家就这么叫开了。
      黄义一掀门帘走了进来,金针菇同志正在摘菜。
      小吃部地方小,就几张桌子,厨房前台忙里忙外的就金针菇自己。
      金针菇原本是878厂车间主任的婆娘,后来这位车间主任因工牺牲,组织上为了照顾遗属,就把金针菇安排到了县里,设了这个小吃部。
      金针菇为人热情,落落大方,长得也很靓堂,街坊四邻日子处久了,对她都产生了好感。大家各自有家,但都不约而同地在饭点儿上去她的小吃部打饭买菜。对面的派出所更是这里的“固定客户”,所长带头,每日三餐都在小吃部解决,小吃部实际上已经成了派出所的小饭桌。
      所里其实早就偷偷传开了,说老黄跟对面小吃部的金针菇有点意思。这实际上也没什么,黄义半生都在与阶级敌人及敌特土匪打交道,个人问题始终悬而未决,金针菇是烈士遗属,从政治上说,这绝对是英雄跟革命者的有机结合,是值得推广和鼓励的。当然了,这也要看黄义同志跟金针菇同志他两个是不是能捅破那层窗户纸,顺乎民意地睡到一个被窝里去。
      革命事业嘛,都需要给点时间考验噻。
      金针菇见是黄义进来,忙起身去给他斟茶,一激动,茶杯都碰倒了。
      老黄看见金针菇,每次都会变戏法儿似的从衣服口袋里给她变出新花样来。这一次,老黄没变戏法儿,而是一把抓住了金针菇的手,从上衣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红部包包,单手把包包打开。
      金针菇的眼睛当时就圆了!
      我的乖乖!竟然是一块在当时十分罕见的21钻全钢机械手表,而且还是上海牌子的!这种机械手表在当时的价格顶得上一个普通家庭将近一年的收入!老黄他这是要疯啊!
      老黄把手表给金针菇套到手腕上,胡子拉碴的脸跟金针菇细皮嫩肉的脸离得很近,老黄嘴里喷出的热气跟金针菇嘴里喘出的娇嗔混合到一起……
      老黄鼓足了勇气说道:“小金,我们……内个吧!”
      金针菇是结过婚的女人,当然明白老黄说的内个指的是什么。这个孤单了很多年的江南女子一直渴望着能再有一个结实的肩膀靠一靠,现在,马克思恩格斯终于又把这样的一个人给自己送来了。
      金针菇激动的不晓得说些啥子好,情急之下,忽然脱口而出“毛主席,万岁!”
      把老黄吓了一大跳!抱着爱人的手不晓得是松开呢还是接着搂。
      二人半搂半拥地朝后院走,刚走到后院,前院的门就被擂得山响。
      原来是派出所的值班民警。绰号湘西老肉的康本。
      这个冒失鬼,早不来晚不来偏赶这个节骨眼上来!
      老黄有点怒了。
      拉开门,黑着脸望着小康“啥子事情嘛!敲啥子敲噻?我正在向金经理传达上级的指示精神,就被你龟儿子给敲断了!说,啥子事情?”
      康本眨巴眨巴小眼睛,看看老黄,又望望老黄身后的大红脸金针菇,饶是他再傻也琢磨出味儿来了,赶紧陪笑脸,把老黄拉到门外,咬耳朵小声嚷嚷道:“医院那边来电话,说省公安局派了一个科长下来,说是要单独询问咱们保护起来的娟子,现在正在问呢,那边有点拿不准,叫我告诉你,喊你过去看一哈儿。”
      格老子滴!老黄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扭头对金针菇咧嘴笑了笑,说:“我去一下,就回来,回来继续给你传达上级指示。我走了。”
      金针菇两颊绯红,含情脉脉地靠在了门框边,朝老黄点点头。目送着老黄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子的尽头。
      金针菇的心仍在乱跳,好多好多年没得这种感觉,被一个男人这么紧的抱着,男人结实的臂膀紧紧的箍在自己的胸口,脸对着脸,心贴着心……金针菇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这世界上有最最幸福的人,就有最最幸运的人。
      这个最最幸运的人就是娟子。
      娟子才吃完苹果,正要撑起身体去拿旁边床头柜上的小药瓶,冷不防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嘿嘿,没忘记我的样子吧?”
      娟子浑身猛地一哆嗦,抬头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娟子连个救字都没来得及喊出口,身子一软,俩眼朝上一翻,重重地摔回了病床。又昏过去了。
      熊杰看了看四周,病房里没有其他病人,只有两张空床跟几把铁腿椅子。熊杰搬了两把铁腿的椅子把它们交叉别在了门口,又拖过一张铁脚床横压在交叉的椅子上。这样一来,外边要想冲进来,是需要费一些时间的。
      熊杰做完这些后,狞笑着回到床边,望着昏厥的娟子,嘴里嘟囔道:“小美人儿,我回来了,你们大陆的公安都是笨蛋,那么多人出动抓我都没抓到,知道我为什么要冒险回来么?因为你太让我着迷了……”
      趴在病房门外偷听的小警察忽然大叫了一声不好!从门边向后撤身,飞起一脚踹向病房的门!只听哎呦一声,小警察抱着腿满地乱蹦着“疼死我了!”
      门自然是没有被踹开,小警察的腿却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被挫伤了。
      门外的警察全都涌了过来,大家急切的问那小警察出了什么事,小警察哭丧着脸指着病房门说:“我刚听到里边有说话声,仔细一听,原来进去的那个熊科长就是那个狗特务!”
      身强力壮的几个警察轮番去冲击被从里边堵住的病房门,直撞得浑身酸疼也没能撞开分毫。这时,黄义赶到了。
      老黄观察了一下病房的周围,果断下令:“你们几个继续给我往死里撞,回头给你们请功。豆饼,你和其他同志赶紧回所里,打电话通知所有在县里的基干民兵,带上武器!再喊政委打开武器库,把所里的手枪都搬过来!要快!”
      老黄快步跑到了走廊的尽头,从那里推开窗户,翻身跨出去,贴着墙壁,利用二楼突出的排水管道,手扒着上边的水泥屋檐,三下两下就绕到了被堵死的病房窗外。
      透过窗子,老黄看到里边有个身材高大的穿警服的人正弯着腰在忙活什么。
      老黄下意识的去摸腰里,却摸了个空。
      按照公安条例,外出执行任务需要佩枪时,须经过两级以上的领导签字盖戳方可以领出,通常空枪由所长保管,子弹和弹匣则由政委保管,这种管理方式虽然从一定程度上杜绝了滥用枪械的漏洞,但在紧急突发事件时却严重的束缚了公安民警们的手脚!一直到20世纪80年代中,由于一起惊天大案,这个过时的条例才被彻底改变。这是后话。
      老黄没有武器,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紧贴在墙边,观察着那家伙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家伙已经从床边挪开了半拉身体,露出了后边的半截人体。老黄盯睛一看,竟然是被五花大绑的娟子!
      屋里的那个家伙用其他床铺上的床单撕扯后拧成绳索,把娟子从左到右自上而下缠得跟个粽子似的。
      老黄看到那个家伙的手正掀开被子往里伸,好象是想去摸什么。
      老黄看不下去了。
      老黄运足丹田气,大吼一声,双手扒着房檐上铁条,缩起双腿,猛地朝窗户撞过去!
      熊杰还没醒过闷儿来,就被一股大力从背后猛地扑倒在地上!
      熊杰还想翻身挣扎,忽然感觉两只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原来,黄义已经把他的双臂摘了臼。
      老黄摸出手铐,把地上的那个家伙反背铐牢。站起来,把门边的障碍物搬开,门外的公安跟民兵一窝蜂地冲了进来!
      从这个特务身上,搜出了微型无声手枪、微型照相机跟密写药水,从他的上下牙里还搜出了一部隐藏精巧的微型发报机跟一颗毒药胶囊……
      至此,这个流窜数省的台湾派遣特务终于落入了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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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1 06:34:29 | 只看该作者
    话说这西门大宫是日本国特级大厨,精通鱼生的制作,曾经为天皇做过几天御厨,因此身价倍增。此番来到中国,目的是刺探我堂堂中华悠久精湛的食文化艺术,找到弱点,欲以倭人之吃生肉法替代之,使中国人的胃口重新回到原始社会,其用心之险恶,良心之毒辣简直是前所未有!   
      还有那个认贼作父的茶叔。这家伙上回在中国吃了哑巴瘪,回到日本后被同行和上司一通奚落不说,还被军部召回去臭骂了一顿,心高气傲死要面子的他差点就横切了,日本主子觉得这小子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就派这个中国通给西门大宫当随从和保镖。   
      军部的命令很明确:不成功就甭琢磨着活着回来。   
      茶叔嘴上自然是唯唯诺诺的一口应下来,背地里也耐不住把陆军部的那群老倭瓜挨个骂了一遍,收拾好行囊跟着西门坐飞机再次回到中国。   
      才踏上中国的地面,重庆方面的潜伏日本特工就送来了关于茗香居隆重开业的消息,这俩坏蛋急忙又飞到了重庆,正好赶上了开张大宴宾客。   
      在经过正堂时,茶叔还是捏了把汗,生怕被那个多次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姓黄的家伙认出来。亏得日本大夫高明的医术把他的那一对很惹人侧目的老鼠眼整了一下,变成了猫眼,于是,这只披着猫皮的老鼠总算没有被识破,心里还是小小的骄傲了一下。   
      两人边吃边耳听八方,看看有没有人在议论菜的不好,听了半天,除了叫好和夸赞,当然还有恭维,就没有听到一个人说不好的。   
      西门大宫老大的不忿,小声对跟班的茶叔嘀咕:“我地那个纵横大日本帝国厨房地没有30年也有15年了(整个夸大了一半,日本子真不要脸),不提意见地顾客地那个没有嘎,为什么在你们国家地吃客不向那个料理师提意见的那嘎?恩?”   
      茶叔此时正吃的满嘴流油,听到上司这样一问,心里倒是有点不大乐意,脸上还要装出一副比西门还要不忿的表情:“西门君,中国人地那个都很讲究面子地,今天是这家饭庄的开张日子,来吃的人都不付饭钱的那个,吃白食地谁还会说主人的不是呢?这在我们……哦不不,在中国有句顺口溜地叫做那个‘不吃白不吃,吃了不白吃,白吃谁不吃,谁不吃白吃’地那嘎!”(话外音:他娘地!别的没钻研,就记住这个了,黑可恨的汉奸,现在的中国到处都是这种银!)   
      西门大宫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似乎明白过来,急忙招呼茶叔“快快地!吃地!反正是不要钱地!”   
      这两头猪就好象八百年没吃过一顿饱饭似的把脸埋在桌上吧唧吧唧吃的那叫欢啊!诸位见过猪刨食吧,就这德行。   
      估摸着快到散人的点了,西门大宫这才傲慢地叫来侍者,递上张名片,叫侍者去请老板来。   
      黄亮看着名片上的烫金英文名称;南洋救国实业公司总经理西门。心里想着来贺喜的帖子里没这位啊……出于礼貌还是决定去会一会。   
      走进雅间,黄亮头一眼立即就认出了这位所谓的“爱国华侨”的真面目,心里不禁暗暗一颤“这家伙胆子够大啊?居然敢跑来重庆,想必是揣着啥坏水呢,恩,待我会上一会。”   
      黄亮假意与“爱国华侨”寒暄了一番,坐在旁边的茶叔浑身上下不自在,脊梁沟里奔外冒凉气,故意偏头看窗户外边装做看山水。   
      开始,黄亮倒没有在意这个随从摸样的家伙,只顾与假华侨套话了。但当他偶然一扭头的工夫,忽然看到那个随从正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黑粗的大雪茄,低头点烟的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蓦地!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点烟的架势怎么那么像……茶叔!对没错!就是这个大汉奸!   
      “哈哈!没想到啊!重庆,党国的心脏里来了两块东洋料,哦,不是两块,是一块半。我倒要看看你们耍什么花花肠子!到底儿再收拾你们!”这样想着便呼来侍者“看看后厨都忙活完没有?忙活完了把诸位大师傅请到前堂,有位爱国华侨先生想与大家切磋厨艺。”
      侍者马上到了厨房,正碰上拈着小茶壶的厨子部。   
      厨子部问明白事情的缘由,心里琢磨着“这是一好事啊!要是能结交南洋华侨,就可以把茗香居开到南洋去,那可是一笔大买卖啊!”想着便招呼正在忙着收拾的大师傅们一同去往前堂。   
      两位客人已经被请到了前堂,正在品尝小点心。见来了许多大师傅,西门大宫便起身向各位大师傅抱拳拱手道:“在下是南洋华侨,有心为国家的抗战尽自己微薄绵力,在下自小就喜欢研究祖国厨艺,还望各位大师不吝赐教。”说着吩咐茶叔把随身的工作包打开。   
      黄亮一眼就认出,那是一整套食品雕刻刀具。在当时的中国,这些后厨的工具一般是秘不示人的,因此,除了本行中人,外人是不晓得这些工具的用途的。 西门从一旁的桌子上随手拿起一只又大又新鲜的大鸭梨,信手拈起一柄看上去并不锋利的小刀,开始在鸭梨上做开了文章。   
      只见他左右开弓,鸭梨的皮随着刀的上下滑动四处飞舞,很快,一只歪脑袋的大鸭梨变成了一个惹人喜爱的大阿福。西门把水果作品轻轻放在了果盘里,神形气定地望着大家。   
      还别说,到底是大师级别的,客观的讲,活做的挺精致。   
      厨子部首先带头喝 ,其他师傅们也跟着鼓掌。只有黄亮在一旁微微冷笑。 黄亮微笑着夸赞了一句“真乃鬼斧神工啊!不知您的灶台功夫如何啊?可否为大家露一手呢?”   
      其实黄亮就是想寒碜寒碜这位日本厨子。
      中日烹饪技术截然不同,日本人喜食生食,对油烹方面大大逊于华夏厨界。 西门是何等人物,心里当然明白这是对方的激将法,要是没两下子怎么敢来单刀赴会?   
      西门信心十足地来到厨房,随手拎起一只大号锅,大家一看不得了,这号可是炒锅里大家伙了,一般人别说颠了,就是端都费劲。
      只见西门把配菜师配好的各种菜料看了一下,先把锅烧热,用凉水激过随即倒掉,锅子很快烧干,这家伙往里倒了适量的油,很利落的抓过葱姜切片奔锅里一抛,刷拉一声!香味开始炝锅,紧接着他把配好的菜码倒进锅里,油溅出锅沿,轰的一下,大火骤起!只见他轻松地上下颠着那口大锅,熊熊的火焰随着锅的自如抖动始终包围着那口锅,不消一刻,香味四溢的一盘鱼香肉丝被摆到了大家的面前。   
      黄亮暗自吃惊,行啊!没想到日本子的厨子竟然也会这一手!看来这场群英会还不大好唱咧。   
      大家分别品尝了一番,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傅不禁翘起大拇哥夸开了一脸恭敬像的西门。其实他们哪里猜得到,为练此功,西门已经被烈火燎伤了多回,为了能顺利进入中国人的厨房,老日本子黑是下了苦功夫啊!   
      趁大伙品尝那盘肉丝的时候,茶叔为了躲闪黄亮逼人的目光,故做风雅地溜达到前堂,对那影壁上的国画书法品头论足起来。一旁的小侍者听了忍不住捂着嘴乐的颠三倒四。   
      不学无术的茶叔对着一幅后羿射日的工笔画居然赞叹道:“神来之笔啊!把画中这为壮士射气球描绘的惟妙惟肖啊!这画匠的本事真是高深莫测啊!”  西门闻言斜眼一看,鼻子差点没被气歪到后脑勺上去!心说“你个笨瓜脑袋,就知道喝酒赌钱追花姑娘!不懂别装大头蒜啊!若坏了我的大事我非劈了你个狗杂种!”脸上却是一派春光,乐呵呵地告诉助手:“这是工笔重 ,取自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后羿射日传说。画功苍劲有力,笔墨线条中隐含着某些深刻含义,以此为背景,可以衬托出那四个狂草大字。画此作品之人一定是高人。” 黄亮心里又一惊。看起来这老日本子有些玩意的,倒不妨把萧前辈请来与他切磋一番,趁机抓他的弱点,当场戳穿岂不是更好?想着便悄悄一扯厨子部的袖口。   
      在后门边上,黄亮简短地把那两位所谓华侨的真实嘴脸告诉了厨子部,没等厨子部惊讶,便把自己的计划跟他嘀咕了一下。   
      厨子部乐了“黑啊!老弟不愧为党国英才,这么损的主意也出得来哈!要得!我这就去请人!”   
      黄亮急忙拉住,嘱咐道“一定把实情和萧前辈讲清楚,希望他帮我们抓出日本子的弱点,好一锅全端。另外,老哥回来时顺便到宪兵二团崴一哈。”   
      厨子部心领神会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前堂里,西门又在为大师傅们表演他的绝活,这回他雕刻的是一只大青罗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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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4 18:47:17 | 只看该作者
    月明星稀,该睡的人早就睡了。   
      一个黑影闪出了甲板,黑发如瀑在风中飞扬。   
      女子看着江面发呆,这个人就是那位叫小鸦的姑娘,月色下,脸孔更显苍白,唯一双眼睛幽幽发光。   
      她在整理这天所有思绪,所见过的人与物。师父说一个再精密的计划也一定有漏洞,一个再完美的谎言也一定有暇疵,只要细心就一定能观察到。   
      是的,细心,所以每天临睡前,把日间所有的事都细细思量一遍,是她从小的习惯。   
      小鸦从小接受严格的训练,不相信任何人,谨言慎行。在一众师姐妹中,她最大的长处就是博闻强记,什么人物文字只要看过一眼就一定记得细节出处,从没出错,所以鼠窃狗偷的伎俩一向难逃她法眼。   
      和小鸦一同上船的人叫黄亮。   
      这个人是师傅帮她挑的,说是她八姨的九舅子的隔邻二婶的外婆的兄嫂的儿子,数起来嘛,也算是八辈子内的亲戚,要自己和他在路上互相照应,一起完成任务。   
      小鸦当时很困惑,没看出这人有什么好处,也觉得那个什么亲戚的关系是师父编出来的理由罢了,她自小由师父养大,眼里就只有那帮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妹,至于自己有什么其它的亲人,师父不说她也不敢问。   
      但师令如山,她只能遵从,只是一背过面就对此人不理不睬,形如陌路。   身逢乱世,人心冷漠,世态炎凉。冷,其实是人最真实的本色,反而某些莫名其妙的热肠,有种装腔作势的假。所以子纯讨厌外表纯朴热情的黄亮。   
      黄亮的背景无人知晓,虽然他能把自己的身世经历洋洋洒洒地说十天半月,但正因为说得太多,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难以推敲。   
      加上他人前人后,都一副勤快热情的样子,两人站在一起,越发显得是小鸦孤傲难近。不过他对她倒真是很好,一路上细心张罗,把好吃好用的都留给她,忍受着她的恶言冷语,还连洗脸水也帮她打好,面对这一切,小鸦防范之心更炽。   
      风寒露冷,小鸦终于返回自己的那个船舱,舱里躺着三个人,男的已打着呼噜,仿佛黑甜乡里好梦正浓,另两个女子开始时还小声地说着闲话,慢慢语音也模糊了。   
      夜那样地静,可是岚舞却无法成眠。她觉得手脚冰冷,即使已把棉被盖上都仍无补于事,按说从小生活在大西北的她,这里的冷对她来说实属是小儿科,但,她真的觉得很冷,一股深深的寒意,令她心生恐惧。   
      黑夜令这个白天爽快开朗的北方女子原形毕露,再也坚强不起来。再过不久就要回到西川了,回到那个店里,继续离乡别井的生活,她心里对老家难以割舍的心啊,一荡一荡的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至于那个叫小鱼儿的姑娘,面朝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倦缩的睡相一如虾米,书上说,此番睡相的人对人生心存恐惧,没有安全感。   
      小鸦看着她微微一笑,仿佛看的就是自己,她从来也喜欢这样睡,还得紧紧抱着被子,即使酷暑盛夏也得抱着被子才能入眠。   
      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这趟的船程仿佛是命运刻意的安排,从此这四人的命运就牵扯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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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6-8-4 18:47:4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茶炉 于 2016-8-4 18:48 编辑

    第二天晌午,船已经行至多半路程,大家纷纷来到低矮闷热的舱外,站在两边的甲板上欣赏沿岸景色。   
      小鸦显然一夜未眠,眼圈乌黑发青。黄亮则靠在里间的小舱里,似乎满怀心事的样子。   
      见小鸦起来,忙从随身的行囊里取出早就捂热的竹筒子,从里边倒出一些清亮的水给她洗漱。   
      对于黄亮的殷勤,小鸦并不买帐,洗好后便径自离开船舱,到外面观山景去了。   
      黄亮无奈,苦笑着摇摇头,收拾好被褥,顺手从里边关上了自己的舱门。          外边,人们三三两两的靠着栏杆评论着沿江的景色。两边陡峭的山岩和杂乱的巨石构成了长江上独特的风景线。   
      若在平时,小鸦会有兴致吟诗作赋一番的,可今天却不知为何,她没有出声,只是呆呆地望着某个点发愣。   
      这时,天边隐隐传来一阵雷声,人们不禁仰望天空,但见云层厚重,却无阴郁的征兆,雷声从何而来?   
      黄亮的耳朵此刻却紧张的竖了起来。这似雷鸣般的声音好象在哪儿听到过,莫非……   
      雷声近了,突然,从云层中钻出一群白色的大鸟,直登登地朝江面上扎下来,直到此时,那雷声已经变成了凄厉的呼啸!   
      黄亮一把拉开小门,受过严格训练的他一下子听出了这声音的出处,心里头一下打了个冷战。   
      外边的小鸦妹妹正沉浸在自我的冥想境界中,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充耳不闻,而就在此时,呼啸而来的大鸟群从火轮的周围和上空掠过,气流把火轮弄的上下颠簸起来!人群中有人尖叫了一声,仿佛是应了这一声似的,最后三只大鸟的肚子里忽然晃晃悠悠地掉下来几个黑蛋蛋,眼见着黑蛋蛋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落进了轮船四周的水中,轰!的几声巨响,水面上腾起老高的水柱,把个火轮掀起来又抛下去,甲板上的人们死命地抓住栏杆和一切可以抓的东西,哭叫声顿时乱成一片。   
      黄亮已经冲出了舱位,看到鸦妹妹还在那里痴痴地发呆,急的一步蹿过去,拦腰抱起她就往舱位这边跑。   
      小鸦被猛然惊醒,情急之下以为黄亮要对自己轻薄,不由得大声叫骂起来:“你要干什么?!龟儿子快放本小姐下来!”   
      黄亮理也不理的来到了舱位前,俯身把小鸦塞了进去,顺手拉过几床别人的棉被压在她身上。   
      天上的大鸟再次绕了回来,领头的一只飞的很低,在那明晃晃的鸟头上骑着个怪摸样的人,头上还扎着条白带子。黄亮这回看得非常清楚,那带子中间是一贴血色的膏药。   
      他母亲的小日本!黄亮低低的咒骂了一句。   
      这时,轮机工们纷纷往自己的身上套救生圈,然后竟自顾逃命,把无人驾驶的火轮和满船的乘客丢在了险象环生的江面上。   
      “格老子!”黄亮气愤地大骂着那些危险面前只顾自己逃命的船员,急忙冲进了驾驶室,一把抓住疯狂打转的舵轮。那些凶残的大鸟是日本鬼子的零式战斗机,是前面那些轰炸机的护航机组,看这架势,他们一定要置这条轮船于死地才后快。   
      这一年是民国二十七年,公元一九三八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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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6-8-4 18:48:34 | 只看该作者
    驾驶室里的黄亮熟练地操纵着火轮在水流湍急的江面上走着之字,以躲避日军战斗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黄亮那双快要冒火的眼睛在前面和四周焦急地寻找着,他是想开着火轮冲滩,那样可以拯救一船无辜的生命。   
      前方拐弯处的悬崖上突然出现一座白色建筑物,熟悉的信标球高高的挂在建筑物的边上。不知哪朝哪代的骚客文人在刀劈斧砍般的峭壁上留下三个朱红的墨宝“鬼见愁”。   
      呀!黄亮暗暗吃了一惊。   
      这里是江上最出名的翻船段,自古就是船行险处中最危险的水段。但是,在离拐弯处不远的地方居然被黄亮找到了一处浅滩!真是天助我也!黄亮急打舵轮,同时拉响了汽笛:呜!呜!!   
      那间白色建筑物里跑出来几个人影正朝这边张望着,那是信号台的工人,看见这番情景,急忙带着长篙、救生圈和绳索拼命朝山下跑来。   
      黄亮心里暗自祷告着“老伙计你要挺住啊!千万别趴窝啊!一船人命啊!拜托!”   
      日军的飞机还在不停的向已经多处漏水的轮船扫射,火轮喷吐着浓浓的黑烟,喘着粗气奋力朝那片滩涂冲击!   
      终于,轮船在黄亮的驱使下冲上了江岸,歪倒在那里,人们这才如梦方醒,纷纷跳下船,在那些已经赶到的工人们的带领下朝山崖下的大山洞里跑去。   
          黄亮疲惫不堪的走出已四面透风千疮百孔的驾驶室,忽地,他想起了仍在舱里的小鸦,赶紧沿着歪斜的甲板跑回舱位,从棉被下把吓的昏厥了的小鸦妹妹抱出来,背在身上拔脚跳下船,玩命地追着人群朝山洞方向狂奔。   
      然而,此刻的黄亮体力已明显不支,步履显得有些沉重。就在这当口,身后猛地传来急促的引擎轰鸣,由远而近,一架鬼子的战斗机正贴着江面向他逼近,而身上的鸦妹妹也被颠醒,又开始挣扎叫骂起来。   
      黄亮全然不顾她的折腾,心里已经没有了意念,只是一股劲的往山洞跑,终于,在鬼子扫射的一刹那,一头撞进了山洞!   
      与此同时,洞外面响起了炒豆般激烈的爆炸声!   
      黄亮此时仿佛一个被什么牵引着的铁皮人似的,甩下还在叫骂的鸦妹,返身又冲出了洞外。   
      鬼子的飞机没有捕捉到目标,险些撞上山崖,这会儿正沿着陡峭的崖壁向上爬升,引擎超负荷的吼叫着,丝毫没有发现下面的动静。   
      怒火万丈的黄亮边跑边使左右两手从腰间抽出两只青森森的驳壳枪,在奔跑中朝着眼看就要逃出生天的日鬼飞机甩手就是两梭子!哒……哒……!!正在笔直上升的鬼子飞机歪了一下,尾巴上立刻冒起了滚滚的浓烟,接着往边上翻了筋头,歪歪斜斜地朝江面上掉落下去……轰的一声炸成了碎片!   
      黄亮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挥舞着已经没有了子弹的双枪,冲着另外两架拼命爬高的鬼子飞机破口大骂“小鬼子!我抄你十八辈的祖宗!”   
      从1938年开始,日寇的飞机开始对山城重庆及沿岸的村庄进行了长达数年的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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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楼主| 发表于 2016-8-6 06:48:18 | 只看该作者
    正当黄亮血红着眼象疯子般向天上狂嚎的时候,他不知道有两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一双在山上,一双在水中。   
      此刻,小鸦混身湿透站在江中,风吹起她滴水的长发,状若厉鬼,眼也是通红的。她狠狠地盯着那个站在江水中狂叫的汉子,她实在是没见过比黄亮更笨的男人,只有一身蛮力,自以为英勇,却只会坏事,飞机轰炸,就应该让大伙一起跳水求生,谁想他还把人往舱里扛,还要用棉被包着,她一想起这个,心就恨,师傅怎么派这么样的人跟自己一起呢,当时如果不是自己躲闪得快,而黄亮又天生糊涂把她身边的女子当成了她扛进舱内,当然他若真把自己扛背上,按她的脾气,立马就抬手把他杀了,这次也算黄亮这小子命大,错有错着,再碰上鬼子的飞机也特笨,所以这次船上的众人还能生存下来,如其说是黄亮的功劳,还不如说是他们自己好运,命不该绝。   
      小鸦把湿发使劲向后一摇,似乎想挥去些什么,她 觉得不能自已,面对着黄亮总会有把他杀了的冲动。但终究,小鸦有自己的原则,中国人不为难中国人,大敌当前,黄亮再不济,毕竟心是好的,血是热的,只是比较粗鲁比较笨而已,这样转念一想,小鸦血红的眼慢慢变得清澈,脸上的神色又波澜不惊地变得冷冷的。自己飘也似地回到岸上。   
      而这时候,黄亮还意犹未尽地对着天上狂嚎,状若癫狂。   
      小鸦没往他的方向再看,因为她肠胃不太好,看他看多了,连想吐的冲动都有了。   
      她不爱看,却有一女子看得如痴如醉,在她的眼中,黄亮实在高大英雄,连骂的脏话也显得粗中有细,掷地有声。   
      这人就是刚才被黄亮扛进船舱用几条棉被包着,后又背着在鬼子飞机轰炸时狂奔,最后被狠抛在地上的姑娘。   
      这姑娘长得眉目如画,粉面含春,是地道的粉子,小名粉团儿,本来跟着哥哥一起上船去西川的,此刻却身在荒山的小洞里,哥哥也不知那去了,面对着这样的变故,本来年纪小小的她应该要哭鼻子的,可现在却小脸红红的满是娇羞,因为此刻在她眼里,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在枪林弹雨中背着她的人。不管是兵荒马乱还是太平盛世,爱情要来的时候,是挡也挡不住的。   
      此刻正是:亲人不如何处去,粉团儿心系黄公公。一段乱世情缘就这样盟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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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楼主| 发表于 2016-8-6 06:48:37 | 只看该作者
    话分两头,众人最关心的却是那艘被日本子弄坏的船。   
      那艘搁浅在岸上的船经她几次三番细心地检查,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原来船上的船员心里羞愧,也主动过来帮忙,大伙儿一起把漏水的地方都补了,其它的机器零件也逐一修理妥当,又可以继续向西川进发了,大伙都高兴地擦着脸上的汗水,经过一番忙活,挥汗如雨分属正常,惟独小鸦仍旧冰肌无汗,混身隐透寒气,这就十分奇怪了。   
      正当众人都在围观修船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清脆悦耳的京片子断呼道,“你丫有完没完了啊你?!”   
      小鸦向那边一看,只见一个玉树临风的英俊男子正向着还在破口大骂的黄亮在喊。   
      小鸦不禁会心一笑。   
      这句有完没完的话,小鸦心里已向那呆子骂了千遍万遍,突然有人把她的心里话骂出来,她觉得特别舒心,不期然对那个男子增了好感。   
      一个要行走数天的旅程假如就是那么的平淡无奇,似乎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人在旅途里的寂寞往往会横生出许多不能预料的枝桠。但是,这次旅程的刺激,不,还不能说是刺激,这就是灾难了,对于这一船人来说,应该说已经超出了他们还认为可以快乐的底线,有死过了一场的感觉。可不,差点小命都丢掉了。   
      不过我相信,如果没有小日本子,即使行程中出现再大的波折也许都会被这些人看作是以后回忆里的一个话题,这次,对于他们来说也会是一个话题,但却有如噩梦一般。   
      整船人没几个见过世面的,有几个见过世面的也不大愿意引火烧身,再加上鲜有如此在公众场合不惧众威,大声喝叫的。那些人便不能了解底细,多各自散开。有少许几个揣了袖口围了这美男偷窥几眼,也被这老玉树用余光给逼了回去。   
      那边,黄亮仍然撅了屁股,吃力地将一大木橛子向被撞破的船舷一端的破洞里塞,刚才看热闹的一干人等被那老玉树给吓跑了,也没有人可以帮他。老玉树无奈,帮黄亮递一大锤子,并帮着一起将大木橛子夯进破洞,并砸了两个大钢钯子,将破洞周围紧箍住。   
      黄亮将这个破洞修好了,继续围着船转了两圈,这老玉树可有点不耐烦了:“哎,还磨唧什么呢?还等小日本回来再射一回啊?”   
      黄亮这一肚子骂小日本的火刚才象唱山歌一样的正在进行,被老玉树给呵斥的正不高兴,那出言也没有多少好听:“是啊,小日本刚才来了三架,我只打下了一架,还有两架不打下来有点不爽!”   
      这话一出,深深地气住了老玉树。说是老玉树,实际上也就20郎当,30不到,他深知此地非久留之地,气这瓜娃不明就里,巧了用盒子炮蒙事样的打了一架飞机,他还真的当自己是高射雷了。老玉树正待发作,但想到这接下来还有几天的行程,不得不压下心头之怒。   
      列位,是不是想知道老玉树什么来路?我来给各位介绍一二:这老玉树乃四川大豪绅之孙,学名无人知,绰号响当当“恨天氏”!老太爷为响应委员长的新生活运动口号,把这娃塞进了乡党的部队,结果没两天这娃就把连长丢进了江里,把营长扔到了树杈上,抢了枪自己跑了回来……军法处的子弹居然没有他跑的快……   
      老太爷气坏了,又没有啥子办法,老朋友那里不好交代,只好把这劣娃花了一大笔钱送到了西洋。   
      恨天氏正在西洋求学,因国内局势动荡,不放心家中慈长,便放弃西洋的学业,辗转数十日,心急如焚的向西川赶。刚才被小日本这几弹一炸,更是着急,不知道家中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形。说起来这娃虽然顽劣,但在西洋求学过程中竟然也学得知书达理,品行端正起来。   
      黄亮刚才也不过是不满恨天在自己正洋洋洒洒地唱骂日本人的时候打断了自己,难得的可以一展个人英雄气度的机会被他一声大叫变得极为尴尬。所以有意识地呛了他一句,看了对方半晌没有动怒,也就化干戈为玉帛啦:“好啦,船好了,咱们走吧。”   
      那些刚才在敌机向小火轮发起攻击的时候逃跑的那些船员被黄亮和恨天氏组织旅客分别监视着工作。火轮“突突”地逆江而上。   
      “伙计,喝水。”黄亮半带讨好地将手中的另外一缸子水递给恨天氏。   
      小鸦仍然目中无人居于一隅,躺在床上看了闲书。   
      小鱼儿和岚舞显然被小日本一搅和有点心有余悸。两个人依偎一起。   
      那粉团儿失去哥哥形单影只地坐在远处注视着黄亮。   
      这恨天倒和黄亮建立了临时友情,也就搬到他们一起说话,惹得一班美女时不时地拿余光扫向帅气的恨天。   
      恨天接过黄亮递过的水,在一起就说些闲话。   
      向西,天渐渐地暗下,远处黑曛曛的尽处有一处亮光,也不知道那是哪里?  火轮坚持着它的步伐,顶着急流,艰难地向上游奔爬。
      谁也不曾察觉,就在这条破烂不堪的小火轮艰难行进的时候,火轮吃水线下的水里,隐隐约约地有一条庞然大物入影随行。露出云端的月光洒在江面上,使得水下面的那个奇怪的物体反射出微微的绿色……   
      “不知道前面会到什么地方靠岸?”恨天自言自语地说。   
      “前面是汉口。估计会在明天上午吧。”黄亮接过了话答道。   
      “哦,睡吧,到了汉口一起上去吃一顿吧。我请客。”   
      “好的,睡啦。”   
      黄亮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小鸦,后者早已围了衣服,面朝里睡去。   
      这条破烂不堪的小火轮终于挣扎着走完了它的最后航路,在天门码头呼出那口大气之后,便泥一般地瘫在了岸边。
      远远的,浑浊的江面上哗啦一声,一条绿莹莹的尾鳍轻盈地跃然出水,在夜幕下划了个漂亮的弧形。依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绿莹莹的尾鳍失望地跌落回江里,谁也没料到,这神秘的水下面,会有一个惊世的秘密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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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楼主| 发表于 2016-8-6 06:49:17 | 只看该作者
    码头上等待接船的人还是不少。尽管鬼子的飞机隔三差五地就来骚扰一把,但武汉三镇有我们英勇无畏的中外反法西斯空军守着,鬼子也没有捞到什么便宜。   
      大家不得不离船登岸。不少人发愁该不该继续乘船,也有些人开始盘算着坐火车走可能会安全些。黄亮冷眼旁观,不再发表任何建议。他心想索性不再说话,也少些薄情寡义的言辞来讥讽自己。   
      恨天似乎看透了黄亮的这种不管心理,但想想自己对待人家的态度上的确有过分之处,也就忍住没有开腔。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表妹!”   
      黄亮抬头寻声望去,见是一学生装束的少女,正踮着脚尖兴奋夸张地朝着正在下船的小鸦招手。   
      小鸦也看见了那女孩子,遂欣喜地三两步跑下船,全没了小姐的矜持。二人欢天喜地的抱在一处。   
      黄亮暗自寻思着“哪儿冒出个表妹来?”   
      小鸦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仍旧那么不冷不热的说话。   
      “谢谢你一路的关照,本小姐能活着见到亲人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本小姐决定不走了,就呆在这里。武汉比起江面上实在是安全许多。行了,你再不必像个跟屁虫一样腻崴着了。你自由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跑开了。   
      黄亮本想嘱咐几句,可人已经没影了。   
      也好。落个清静。   
      扭头看了一眼恨天,见他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猛然想起来在船上的承诺,连忙笑嘻嘻地一拍恨天的肩膀“走!咱开洋荤去!”   
      抗战初期的武汉鱼龙混杂,市面上非常的混乱。红色组织、白色组织和黄色黑色青色各路豪杰都扎在这纷繁嘈杂的大染缸里搅和着一锅浑水。亲日本的汪精卫政府与表面抗战的重庆行辕不同,处处体现出媚日的倾向,惹的一班爱国军人和江湖正义之士纷纷潜入武汉,准备铲除汉奸。   
      这是背景。暂且不表。   
      黄亮带着恨天穿行在肮脏潮湿的街道中。   
      恨天有些怀疑地问:“黄兄这是要把在下带往何处?”   
      黄亮笑笑,并不回答。   
      三绕两绕之后,黄亮警觉地查看了下四周,确定无人跟踪时,才恢复了才下船时的随意,脚步也放慢了。   
      恨天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们走的是一条死胡同。   
      黄亮站在胡同的尽头,朝天击掌三声,旁边的一面墙壁居然打开了,里面闪出一个当兵的,看到黄亮后啪地敬了个礼,接着,墙里面又涌出很多军人,把恨天团团围在了当中。   
      到底这恨天也是经历过风浪见过些市面的人,只是惊讶地望着黄亮问道:“老兄啊,这又是何苦?不是说好了请我吃酒么?”   
      黄亮还是笑笑,并不答话。   
      士兵们拥着二人进了那面墙里,墙壁重新又合上,从外边看不出一丝痕迹。然而,远远地,却有双眼睛在偷窥着……   
      墙壁内俨然是另一番天地。   
      这里是国民政府武汉宪兵司令部,暗地里却是国民革命军敌后先遣军指挥部,宪兵部队的真实面目都是先遣军的骨干和精锐,而这些精锐部队的指挥官则是一位神秘人物,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黄亮便是与这些先遣军有着密切联系的军事统计调查局特别处的成员,对外身份却是有名的黄鹤楼大饭店的打手。   
      恨天被安排在宽敞的大厅里,巨大的圆桌已经摆好,上面摆放着湖北地区的各类名吃,什么白刹肥鱼、峡口明珠汤、满篮桔红、一品鳝鱼、三游神仙鸡、八宝水鸡、桂花荸荠丸、莲蓬蛋、三丝腰花、银针鸡丝、软炸鱼饼、香酥莲米鸭、瓢儿豆腐、寿星白菜啊等等的,把个饥肠辘辘的恨天馋的啊,可又不敢动筷子。   
      陪同恨天赏菜的一位少校军官连忙笑着解释道:“长官有公务,叫我陪先生先用餐,他随后就来。”   
      话音才落,头戴白色高顶厨师帽的黄亮已经端着一个盖着银色盖子的大盘滑稽地一路小碎步进来了。边走还边吆喝“来啦~~~~~~~清蒸武昌大活鱼一条!” 跟在黄亮身后的另一位高帽子厨师则拎着一只大食盒跟了进来。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一边报着菜名一边把美味的菜肴端放到桌子上:“荆沙鱼糕、江陵千张肉、黄陂三合、百圆锦簇!”   
      恨天见黄亮进来便连连拱手道“哎呀呀!没想到黄兄原来是指挥千军万马的长官啊!失敬的很!为表示兄弟的歉意先干三杯!”说着连饮了三大杯米酒,然后开吃起来。   
      黄亮笑笑,依旧不讲话。倒是那位少校开始向正在狼吞虎咽的恨天眉飞色舞地抡开了荆楚饮食文化的话匣子……   
      “这个……传统的湖北菜是以“水产为本,鱼菜为主”,讲究鲜、嫩、柔、滑、爽,富有浓厚的江南水乡特色,且自成体系。湖北菜系由荆南、襄郧、鄂州、汉沔四大风味流派组成。   
      荆南风味擅长烧炖野味和小水产,鸡鸭鱼肉蛋奶蔬果粮豆合烹,用芡薄,味清纯,注重原汁原味,淡雅爽口;襄郧风味以家禽为主料,杂以鱼鲜,精通红扒熘炒,入味透彻,汤汁少,软烂酥香;鄂州风味以加工粮豆蔬果见长,讲究烧炸煨烩,特色是用油宽,火功足,口味重,乡土气息浓厚;汉沔风味以烧烹大水产和煨汤著称,善于调制禽畜海鲜。   
      选料普通,制作精细。主料以鱼、肉、时蔬为主,配以大米作辅料,形成鱼中有肉,肉中有鱼,肉蔬结合。如沔阳三蒸,全部以米粉为辅助物,粉蒸肉类,粉蒸鱼类,粉蒸时蔬,既突出了各原料自有的风味特色, 又融合了稻米的清香。由于稻米有机地粘附于原料之上,保护了原料的水分,使成菜吃起来鲜嫩柔滑,本味特色鲜明。再如荆沙鱼糕、江陵千张肉、黄陂三合这几款湖北风味的代表菜,选料也很普通无非鱼肉之类,但由于构思独特新奇,做工精细考究,使菜肴软嫩异常、汤鲜味醇、浑香四溢。   
      水产为本,鱼菜为主。湖北自古被誉为千湖之省,鱼米之乡,盛产各种淡水鱼类及水产品,许多是湖北所独有的。像生长在长江的鱼回鱼,生长在长江支流清江的清鱼,肉多刺少,肉质鲜嫩,皆为水产中的上品。红烧、清蒸、粉蒸、涮食均很适宜。有悠久历史的武昌鱼,更是闻名中外。   
      巧做各类“圆子”。或许是地处中原,居东西南北之中,放眼四周,圆眼视事的缘故吧,湖北本地人极喜欢吃“圆子”。经过长期的摸索和积累,不论民间百姓或专业厨师都掌握了许多制作“圆子”的方法。 肉圆、鱼圆、虾圆、珍珠圆、豆腐圆、绿豆圆、银丝圆等,光“圆子”菜肴就林林总总多达几十种,可谓一圆一格,百圆百味。”   
      恨天边吃边听那位少校海阔天空,肚子也圆了,耳朵也醉了。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黄亮吩咐军官们好好安排恨天,自己从侧门溜了出去,直奔汉口大剧院。   
      他必须找到一个外号叫“部首火”的人,湖北湖南和广西这三省的事务少了这个人的指点还真是玩不转呢!可是茫茫人海,又逢乱世,这个人究竟还在不在人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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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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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6 06:49:38 | 只看该作者
    话说恨天被留客于宪兵本部继续和某少校乌龙摆尾,黄亮则轻车熟路来到汉口大世界。   
      黄亮观察周围,见相安无事,正欲提腿进门,偶一扭头的工夫却瞥见大世界入口附近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招牌,挂在一堆红灯笼中间,就像阎王殿前的招魂幡。定睛观瞧,原来是家东洋人的料理铺面。   
      黄亮达心里这个气啊,心说娘稀个皮的狗杂碎居然还有胆子在这里开店,待俺砸了它!想着便改了路线,门帘一掀走将进去。   
      一进门就闻见一股子冲脑门的芥末味。喝!这叫一个冲。   
      迎面走来一背着小包袱皮的东洋婆子,见客人到忙一躬鞠到地,口中称颂到“猴哈腰咕嘟一马死。”   
      列位,这东洋婆子背后背的小包袱皮儿是有个说法儿的,江户时代,扶桑妓女们为了行事方便,通常在腰上绑个小包袱皮儿,走哪儿铺哪儿,便于接客。如此,一直延续下来,天长日久,便成了扶桑国女性的传统服饰的一部分。   黄亮没搭理那个东洋婆子,径直走到柜台前,却见柜台边的一张大台案上,一头缠手巾板儿的东洋厨子正在向几个身穿燕尾服扎领结的人唾沫四溅地传授所谓东洋食品武学。   
      东洋厨子约莫30上下,光头,戴副金边眼睛,鼻子下面有撮仁丹胡儿。只听他用熟练的汉语说道:“在我们大日本,鱼是要生吃才有味道,不像你们支那,要杀死再下油锅。我们地生鱼地干活,可以增强我们大日本皇军地力量嘎,和你们支那人的吃法大大地不同……”   
      那东洋鬼子继续说道:“鱼生地嘎,就是生鱼片,生鱼片在我们大日本地料理中的地位无可替代,它是评判大日本地食文化地那个在世界上地是否正宗的重要标准。料理生鱼片讲究非常多,比如有些品种的三文鱼不能急冻,不然肉质就被破坏,而活的比目鱼要在低温下冰镇一两个小时后口感才会好。 ”   那几个汉奸则连连颔首道:“西门君果然是大日本帝国地这个!”说着谄媚地向那个倭寇翘起大拇指。   
      黄亮则不动声色地暗暗记下了几个汉奸的摸样。   
      那鬼子被这么一夸,有些得意忘形起来,话头又起:“鱼生地重要佐料要我们大日本地绿芥和酿造酱油吃起来地才非常地美味地嘎!芥末不但增加鱼生的鲜美,更能杀菌,品尝大日本菜一定要有芥末。几碟鱼生下肚,一定要喝大麦茶,去掉口中的余味,才能再来吃寿司。寿司是使用一些醋腌制过的饭团,加上一些海产或肉类做成的。吃的时候,可以像吃鱼生一样蘸着酱油和芥末,也可以不用,全看你的口味了。寿司的正确吃法是一口吃完。诸位,我们大日本人吃寿司是不蘸芥末的,因为寿司里已经加入了芥末,只是蘸些酱油,体味寿司的原汁原味。”   
      几个汉奸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倭寇骄傲地腆着大肚子招呼客人用餐。   这边黄亮正欲伸手入怀的当口,身体突然被人猛撞了一下,急忙罢手转身一看,却是一个浑身酒气冲天的醉汉正歪斜着靠在柜台边,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老……板娘子,来……来壶酒的干活……”   
      黄亮注意到,这醉汉的左耳垂似乎缺了一块,定睛细看,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暗暗叫苦“老佛爷啊!这不是……这个不就是我费了千辛万苦要找的部首么?!”   
      不错,此醉汉正是绰号“部首火”的接头人。   
      当年武昌黄鹤楼的当红大厨的他如今竟然落得如此寒酸,身着百纳衣,脚蹬露丫履,油腻腻的长发上粘的不知是何脏物,浑身酸臭冲天……   
      黄亮赶忙定下心神,把手将刚才差点掏出来的枪重新放安稳,然后一把扶起部首,一边也装着含糊不清地说:来来来…哥们,咱再喝….咱换个地儿再喝…喝……   
      就这样一拉一扯,两个人歪歪扭扭地走出了这家料理店。
      转到僻静之处,部首才慢慢停住了脚,从怀里掏了一样物件悄悄塞入黄亮的手心,然后就又蹒跚着推开黄亮向另一条小巷子拐去,嘴里还大声地哼着小调,打着酒嗝。
      黄亮一时呆住,不知道该是追上去扯着他问个明白,还是先把手上的物件看个清楚,正犹豫中,部首已经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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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6 06:49:58 | 只看该作者
    此刻黄亮的心情是既喜又忧的,心象负着千吨巨石,异常的沉重,与小鸦的轻松愉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鸦在奔下船的时候,心的确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实在不想再和黄亮朝夕共处了,这人表面上来看是绝没任何不妥的,相反还很好,反而是她小鸦显得冷漠任性不近人情。但她就是看这个黄亮不顺眼,总觉得不知多少阴谋藏在他那笑脸之后,女人的直觉,总是又准又没有理由的,反正小鸦是一门心思要寻机把黄亮甩掉。   
      机会终于来了。   
      船停汉口。   
      在小鸦离开师傅时,师傅曾嘱咐她要在汉口上船,到时自然有人接应。   
      果不其然,船才刚靠岸,她就看到有一年青女子,冲着船上喊:“表妹!”   
      小鸦一见这情形,马上就摆出无限欢欣的表情,连蹦带跳地下了船向那所谓的表姐奔去,这当儿,她的心思却在千回百转,无限的问号,无限的疑惑。   
      但也管不了这么多,前路纵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闯,何况也不过是跟一个陌生的美少女同行罢了,总比让黄亮跟着好。   
      于是从那刻开始,这一对儿冤家终于各奔自程了,此时他们的心中终于有了认识以来第一次的共识,两人心里都在默祷,最好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但世事是否能尽如人意呢?那已经是后话了。   
      且看小鸦和她那个“表姐”亲热地拖着手快步地挤出人群,七弯八拐地终于转入一个僻静的地方。   
      小鸦把手猛地从那女子的臂弯里拉了出来,退后几步,冷冷地说:戏做完了,请问,您是谁?   
      那个女子,并不答话,却把乌黑的麻花辫子向后一甩,眼睛骨碌碌地在俏俏的苹果脸上转着,只见她把手在脸上揉搓了一下,就象川剧变脸一样,露出了另一个脸孔。   
      然后她带着狡黠地笑把脸孔凑近了小鸦,无限亲热地说:昭君,你看认出我了吗?!   
      此时的小鸦啊,脸上的神色由戒备转为惊诧再到惊喜,心里却已乐开了花,到底是小女子,无论平时装得多冷漠一遇见亲人,还是喜形于色。   
      只见幽幽冷冷的长巷中两个女子欢欣地拥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都快象两个疯子了,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相会,是多么的难得和珍贵。   
      原来这个来接小鸦的所谓“表姐”其实是小鸦的小师妹,叫苏小雨,小鸦有个别名叫昭君,这个秘密只有她二人知道,在一众师姐妹中就数她们两最投缘。   
      记得当时年纪小,她们就象两个野丫头,都皮得很,常常结伴去偷鳮摸狗,爬墙摘桃什么的,所以被师傅打得皮开肉裂是常事,共患难的次数多了,自然感情就越加亲厚,整天粘着象牛皮糖似的。   
      长大后,师傅让各徙弟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上学训练,且不准她们私下联络,所以从此她们相会只能在梦中,那段美好的情谊也只能深埋在心底了。   
      现在重逢,两个小女子自有诉不完的衷情,一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童年的趣事是说不完的,她们想起西关的那些麻石大街还有如火烧云般燃烧的凤凰树,那时活泼的苏小雨喜欢拉着大树的气根荡秋千,嘴馋的小鸦喜欢看着那些艳红的木棉花从高处坠落,她说花落下的声音就象一个肉包子坠地,叭的一声,响亮而充满肉感。   
      一听小鸦提起肉包子,苏小雨突然象被什么惊醒一样,嚷嚷起来: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我们快吃饭去吧,现在都几点了,怎么天都全黑了啊,我好饿啊!!   
      唉,这两个傻丫头,就这么坐在一条陋巷中忆苦思甜了好几个小时,这不,天都已经黑下来了。   
      苏小雨是北方人氏,虽然自小跟从师傅在南边长大,后来又四海为家,但那种豪爽的习性就象血液一样在她身上流淌,所以她是无辣不欢,无酒不快,她熟门熟路地把小鸦带到一家小馆子,一坐下就喊:拿酒来!   
      那兴派,哪象个小姑娘,倒象是什么陆林好汉重出江湖的模样,小鸦看着她的小脸,觉得又好玩又亲切。   
      这时小雨自个已尽了三大碗白干,说是要庆祝两姐妹久别重逢,小鸦看着她兴高 烈的模样,也随量喝了一点,脸上慢慢出现了少有的红晕,有了点人气,不象从前那样冰人似的。   
      书说简段。   
      那边小鸦巧遇小师妹,这头,黄长官进退维谷,这戏该如何唱将下去呢……   
      放下这二位暂且不表。先说说船上的其他人吧,适逢乱世之秋、兵荒马乱,他们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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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楼主| 发表于 2016-8-8 17:33:09 | 只看该作者
    小鱼儿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自己的小箱子上,望着浑浊的江水发呆。   
      在这里,她举目无亲,连个认识的人都没得,同来的舞姐姐也和自己走散了,这时,江面吹来一阵劲风,小鱼儿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会儿,小鱼儿已经快大半天水米未进,肚子里咕咕直叫,手在怀里摸了摸,只有两个铜板,连坐车的钱都不够。望着江边的一个馄饨挑子里冒出的热气,有没吃使劲咽下口水,努力转过头不去看那边,可越躲越想,越想就越饿,想着忍着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小声哭起来。   
      忽然,她感觉有个热乎乎的东西伸到了她的鼻子下面,好香啊!   
      赶紧抬头一看,原来是同船的那位乳名叫粉团儿的姑娘,正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笑吟吟地站在自己面前,一边往小鱼儿的手里送一边安慰她“莫哭罗,有姐姐的就有你的,快吃吧,热的类!”   
      小鱼儿打小就饱受欺凌,吃了上顿没下顿,还少有人那么关心过她。捧着一大碗香喷喷热腾腾的馄饨,眼泪吧嗒吧嗒成串的落在碗里……   
      一大碗热乎乎的粮食下肚,人马上来了精神,粘乎着粉团儿一个劲的要认干姐姐。
      这粉团儿是位爽快的妹子,想也不想的就应了小鱼儿,两姐妹那叫一个亲……   
      姐妹俩商量着,说先住下吧,等明天去问问有没有去西川的船再做打算。   粉团儿在汉口有个远房的大姨,于是两姐妹就投奔了这位做小本生意的中年妇人。   
      粉团儿的大姨是位爱唠叨但脾气蛮好蛮热心的人,在汉口火车站边上开个小茶馆,生意尚可,又是孤身一人,来了两个那么标致水灵的小天仙,大姨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了。   
      安顿下来后,两个勤快的小丫头就帮着大姨招呼过往歇脚喝茶的客人,一时间,小小的茶馆居然生意兴隆起来。多数过客不是为喝那廉价的陈茗,而是为睹仙女芳容,唉!也是哈!谁叫粉团儿和小鱼儿出落得那么标致呢?   
      粉团儿的大姨那边已经暗暗地在拿主意要挽留自己的这位外甥女和她的小姐妹了。   
      果然,忙碌了一天,到了夜里快打佯的时候,外面街道上人烟已经见少,大姨招呼姐妹俩进屋吃饭。   
      好家伙!大姨还真是手巧,做了好大一桌子(其实是小圆桌子)可口的饭菜,小鱼儿乐坏了,边吃边甜嘴“大姨做的真好吃呀~”那副吃相很可爱哦~~   粉团儿吃东西没小鱼儿那样夸张,属于樱桃小口朱唇轻启型,吃的不少但吃的很有味道,她刚刚夹起一只圆子准备先欣赏再入口,就在这当口,街上忽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接着就是清脆的枪声……   
      从茶馆里向外望,只见两位女子正沿着大街的边缘且跑且回身向后边什么地方张望着,其中一位的手里竟然……竟然有只枪正冒着火光!   
      小鱼儿吓的妈呀一声就钻进大姨的怀里,而大姨同样也在哆嗦着,粉团儿却异常敏捷地跳到套间外,把耳朵贴在门板边听了听,忙向那两位女子招手“快!快进来!”   
      那两位女子迟疑了一下,忙跃过狭窄的街道,跟着粉团儿进了小茶馆。   
      粉团儿领着两位女子径直来到茶馆的后门,听了听确定安全时,打开门放走了这两位萍水相逢的落难人。   
      这时,茶馆前面的街上又跑来一人,身手明显比前两位快捷许多,在他身后,紧跟着一个黑影,速度竟也不慢,眼看着就要接近,前面的被追的身子稍一侧,只见白光一闪处,后面的黑影连吭都来不及吭一声捂着脖子直挺挺地向后倒栽在地上……   
      粉团儿送走两位陌生女子后才转回来准备上门板时恰巧看到了这一幕,禁不住低声叫了起来:“大哥……”   
      被追击的正是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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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楼主| 发表于 2016-8-8 17:33:24 | 只看该作者
    上文书说道,黄亮与部首莫名其妙分开后,这才松开手掌心仔细查看,原来是一块刻着两条衔珠飞龙的翡翠和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几行很清秀的蝇头小揩“大汉奸不日将抵鄂与汪会见,务必殊之。凭此龙翠联络乌鸦书香。”   黄亮用小纸条卷了根大炮,点燃后狠抽几口,等着烟纸烧尽,随后迅速回到宪兵驻地。这里,恨天大少已经喝得人世不醒,呼呼大睡过去。军官们都在等候黄亮的下一步命令。   
      宪兵部的这批兄弟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暴露,因此,铲除汉奸之事不能露底,得尽快联系上神秘的乌鸦书香才是上策。但是,这神秘的乌鸦书香又在哪儿呢……   
      夜色里的武汉安静而诡异,北风从狭窄的街道穿过,卷起不知道谁看了之后丢掉的报纸,在昏黄的路灯下面孤寂地飘落。不远处的长江里行驶的轮船不时地鸣着汽笛。这是夜晚唯一的声响。   
      突然,一黑暗的街角处“当、当”闪过两个矫健的身形。两位分不出性别,一色的黑巾套头,着一袭紧身黑衣,腿上打了绑带,四只眼睛在黑暗处警惕地向四周观望。   
      四处静谧肃杀,除了长江里轮船的声音,这个江城好象昏迷了一样的安静。两个黑衣人的其中一个从腰里拿出一张小的字条。就了昏暗的灯光,看了一下,一挥手,两只人形霎时无影无踪。   
      一个小的茶楼门前。木挡门早已上起,估计店家已经在了睡梦之中了。两个黑衣人风一样的旋到了门前,二人异样地对望了一眼,一个人望风,一个人脚尖一点,象羽毛一样的附到了茶楼的屋檐口,伸手进去拿出巴掌大小的一块东西,纵身一跃,又如羽毛一样的落了地,二人眨眼间又风一样的没有了影踪。   
      各位,到了这个时候也有必要向大家交代一下这两位身手了得的黑衣人,二人不是别人,就是被江湖人称乌鸦书香的小鸦与她的搭档苏小雨。   
      二人刚才是去取一件上峰交代的任务。   
      二人到了客栈里一拿出刚才取到的一只玉米饼子,打开一看,里面有张字条:明日汉奸茶叔将在汉口码头出现,除之。   
      二人也不知道字条是何人交给他们的。也不知道是谁给予的指示,但是,按照上线给的地址,刚才的茶楼就是白天救了她们的那个茶楼。二人将字条毁掉,洗漱休息,当日无话。   
      转天是个阴天,汉口码头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逃荒要饭,离乡背井的不在少数。码头临江以及通往城区的路口均被铁丝网拦了。   
      两位着简单行装的青年戴着鸭舌帽,身背个小包袱,正朝码头走去。两双眼睛在帽子下面不时地四处观望。   
      过关口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被看门的士兵找麻烦,他们到了候船的广场上,找了一个卖茶和小点心的摊铺坐了下来,要了两杯茶。一边喝茶,一边观望广场上的动静。   
      二人在茶摊上喝了两个多小时的茶,又要了些点心吃着,还是没有茶叔的影子。其中苏小雨着急起来。   
      小鸦给小雨使了个眼色,二人又不动声色地慢慢喝茶。   
      接近下午3点过的光景,两辆黑色小轿车猖狂地一路开来,一路不时地鸣镝,车的前面两侧分别插了一面德国纳粹标志的旗子。   
      当时的武汉,日本人尚未进攻前夕,还不敢过分的明目张胆,经常打着其盟友德国人的幌子干罪恶勾当。   
      小鸦和小雨对望了一下,不约地分别抓过随身的包袱,目不转睛地盯着渐渐逼近的小轿车。   
      两辆小轿车驶到广场挨了江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上几个身着燕尾服的日本鬼子和一个穿着黑府绸褂子,戴着个墨镜,头上载个礼帽,样子酷似潘长江的这么个家伙,随一个身体圆圆地小日本子的头目。大摇大摆好不嚣张。   
      那边小鸦紧紧地盯着这个穿着黑府绸褂子的二鬼子。心中在想着对策。   二人想着也就起身朝前面凑去,广场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看到穿府绸褂子的汉奸和日本鬼子就快要走到停泊在码头上的大货轮了,她俩有点急了。   
      只见小鸦紧急靠近小雨耳边悄悄耳语几句:“你枪法比我好,你负责将汉奸除掉,我来将人群搞乱把卡口打开。”   
      说完也不等小雨答话,好小鸦一个箭步就跳出十步开外。说时迟、那时快,小鸦的枪已经从腰中拔出,对准正在车边一个小日本就是一枪。   
      各位,敢说这小鸦距离汽车那么远,又是人来人往的,要是误伤了群众该怎么办啊?我这里请大家放心。
      前面没有给大家介绍,这小鸦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的。
      看过京畿风云录的读者一定了解,没错儿,小鸦就是京畿风云录中大名鼎鼎的乌鸦铁血团团座!使得一手的好枪法,好刀法。百步穿杨,十米取牙。百般武艺均练的炉火纯青,就这百米的距离,毫不夸张的说,要那小日本左眼绝对不会打到他的左眉毛上去。   
      只听一声枪响,那边一个小日本鬼子应声倒地。
      那血从小日本鬼子的左眼窝子喷涌而出,一边的鬼子和汉奸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枪声一响,广场上面几千号人象炸了锅一样的四处狂窜。   
      枪声一响,好个苏小雨也一跃而起,下面的人群象是突然拔高的地面,借助人群的支撑,几个鱼跃,枪在空中也随手就从腰间移到了手上,同时打开了保险。还没有等几个鬼子听到枪声完全趴下,小雨射出的子弹直奔那个穿了府绸褂子的脑袋而去,那个正是从日本来的汉奸茶叔。
      当时茶叔正趾高气昂跟在鬼子后面朝边上的一个乞丐腰上踹了一脚,听到枪声,他的脚还没有来得及收,便被眼睛的子弹追上了天灵盖。他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踢人的那只脚象一只熟虾没有缩回,整个小鸟一样的身形猝然倒地。这个汉奸被小雨这一枪整个把天灵盖完全掀掉。那张对边上乞丐骂骂咧咧的阔嘴还没有来及变成惊愕状,便定了格。   
      便衣的小日本子们还是有点军人素质的,这几个臭虾烂蟹,猪形狗样的,趴在地上就亮起了家伙。   
      小雨本待走的,看到他们那种贱相,索性动了杀机。这几个也不知道要到码头的货船上去干吗的日本贱种,还没有完全拉开他们的枪栓,被小雨姑娘的神枪挨个的点了名,加汉奸茶叔,总共六个杂嘛C的,一色的,全部没有了天灵盖。一个个呈四两不拨千斤状地仰天不长啸地吹灯熄火。人群仍然四处奔涌。   这边先按下小雨不表,再过去说乌鸦的情况。   
      那乌鸦一枪先将人群搞的东奔西突。她正待转过去配合小师妹。跃起之时,看见师妹已经将汉奸斩于地下。再回头看见车子边的小日本鬼子端起枪准备伤害群众。乌鸦一声断喝,随着声音,子弹也应声而出,正对小日本鬼子的左眼洞穿。那些跟着日本鬼子的走狗本是好吃懒做,鸡飞狗跳的鼠辈,一看两个日本鬼子全部从左眼向外喷着血脑,早已经失去思维,两腿成了鼓槌,噼里扑通地瘫在地上以地为鼓,乒乓乱敲,以地为圆心筛大糠。   
      远处宪兵队的警报声呜呜作响,整个江城如同开了锅一样的乱成一团。   
      乌鸦正待去找小雨,小雨已经应声在七七的身边落了地。二人相视一眼,相互一点头,再看,踪影全无。
      远远的江心,一个模糊的影子跃出水面,宛如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绿色的 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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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8 17:33:44 | 只看该作者
    武汉会战(中国称为武汉保卫战,日本称为武汉攻略战)是抗日战争中一场大规模战役,超过一百万名国民革命军在蒋介石的领导下防守武汉,以抗击由畑俊六指挥的日本帝国陆军,战场在长江南岸及北岸,横跨安徽省、河南省、江西省及湖北省,该战役共进行了四个半月,是整个抗日战争中时间最长、规模最庞大和最出名的战役。   
      日军占领武汉后,马上挥师南下,直扑江西、湖南、广州,中华大好河山多半沦为日酋领地……   
      小日本儿进攻前夕,派出大汉奸茶叔前往中国与亲日派的国民党领袖汪精卫秘密洽谈,结果却在踏上中国土地的刹那魂归地府。
      日本人的进攻并没有因为一个小石头没落到指定的水洼里就延缓了脚步。
      1938年6月11日-1938年10月25日,在武汉及相邻地区,日本侵略者的铁蹄开始了对这片美丽土地的践踏和蹂躏。短短几个月时间,国军全线败退,日军高奏凯歌……   
      上文书我们说到,乌鸦和小雨码头行刺大获成功,汉奸特使茶叔命丧黄泉。却不知,这是日本人的一个圈套,真正的茶叔早就乘飞机,混在旅客中间提前到达了武汉,住进了当时国民政府为其安排的东亚大旅社。   
      要说这两位女侠的枪法那也称得上是了得了,可被她们点到名的鬼子当中竟然无一人是任务中明确的人,这使她们非常的沮丧。   
      连续几天,国民政府的便衣大队在汉口附近的大街小巷中搜查可疑的目标,街上到处人心惶惶。双侠奉命暂时栖身在汉口车站旁的那间小茶馆的密室里,每天由粉团儿给她俩按时送吃的。对于她们的失手,黄亮也是大为困惑。   
      原来,真正的茶叔根本就没有走水路,而是提前一天乘专机到达了武汉,秘密的住进了日侨开的东亚大旅社。而那个出现在码头的所谓汉奸实际上是上海著名的汉奸间谍组织76号的高级特工假扮,这一点是内线情况失实的责任无可质疑的背在了部首火的身上。   
      幸好双侠没有受伤,而部首火此刻也下落不明,锄奸计划不得不由黄亮指派另外两名军统的潜伏特工来完成。   
      后果确实非常严重。   
      茶叔到达武汉的第三天晚上,黄亮与两位精干的军统高级行动组的成员在东亚大旅社会合。   
      军统特别行动处的甘宝上尉和曼曼中尉。   
      黄亮安排这两位在外接应,自己单枪匹马,只身独闯龙潭虎穴!   
      汉奸房间所在的楼层上下密布76号派来的高手以及与日寇有勾结的青帮败类的杀手,黄亮隐藏在某个角度先观察了一下情况,却意外地在杀手们当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当时黄亮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见到鬼的程度,那张脸的主人居然是军统特别行动处外号叫“烛影”的快枪手!   
      怎么回事?内部出了叛徒?!怎么我不知道?这下想要接近汉奸的房间可是困难了……   
      烛影的抽枪速度及反应能力在军统特别行动处里鼎鼎大名,为此还受到了戴老板的特别嘉奖:一支真正德国原产的毛瑟冲锋手枪。这家伙出门时身上总会有另外一支备用左轮藏在裤脚管里,内部人提起他总会面带惧色。   
      黄亮摸了摸自己腰上别的那支加拿大曲尺,嘴唇有点发干,咬咬牙“娘地!豁出去了!除掉汉奸,顺便替组织清理门户!”   
      黄亮闪身进了洗手间,出来时已经改头换面成了一名侍者,左眼角做了技术处理,变成了一只疤瘌眼,看上去就令人生厌。   
      这时,到了晚餐时间,黄亮知道,这茶叔原来是满清遗少,卖国求荣加入了日本国籍,他的生活习惯依然没有改变,晚餐是必要的。于是,黄亮“取”到了送往他房间的食物,举着挡在头侧,沉着镇定地来到了汉奸的房间门口。  烛影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看起来挺让人讨厌的侍者,命令手下上下搜了搜,没发现武器,便挥手叫其进屋。   
      屋里,除了大汉奸外,还有两名特务保镖。   
      黄亮把食物放在屋子中间的桌子上,垂手站立在一旁,等候客人用餐。餐盘里的菜肴很是丰富,一品鳝鱼、三游神仙鸡、八宝水鸡、桂花荸荠丸、莲蓬蛋、三丝腰花、银针鸡丝等等摆了一桌子。   
      站在窗口欣赏武汉夜景的茶叔转过身来。   
      大汉奸果然是个面目可僧的人,臃肿的面庞上生了一对贼眼,下颌落着三缕稀疏的短须,面相上称为“奸人须”。   
      这时,那两名特工也被招呼着与主人一同用餐。   
      黄亮见时机已到,突然双手一扬,两名特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就已经倒在了地上,嗓子眼上都被各插着一支尖利的牙签。   
      茶叔显然是没有准备,愣了一下,突然一跃而起,扑向床头,他是想去摸枪,黄亮丝毫没有给他留出反抗的余地,飞起一脚踏在大汉奸的背上,把他紧紧的压在了床沿,同时从餐盘的下面抽出早就拧上消音器的曲尺手枪,抵在这小子的太阳穴上,嘴里低低地说了了一声“娘稀皮的,下辈子投胎记着做回中国人!”   
      “噗”大汉奸抽搐了一下,便魂归扶桑。   
      黄亮快步走到窗口,用搭在肩膀上的手巾朝下面扬了一扬,楼下的同事知道这是成功的信号,马上开始四处放枪,还扔了几颗手雷,顿时,东亚大旅社内外乱成一团。   
      汉奸房间外的烛影急忙猛敲房门,情知不妙,猛撞开房门,一边拔枪一边朝里面冲,迎面却是一支黑洞洞的枪口……   
      趁着一片大乱,楼外的同事们拉掉了电闸,黄亮趁机冲出了魔窟……   
      两位同事且战且退,被好心的粉团儿引到茶馆后门放走,而黄亮的身后却跟上了一条尾巴、76号的杀手紧追不放,眼看就要被追上,黄亮急了,侧身使出一招青龙出水,袖口中飞出一支飞龙夺命镖,正中那家伙的咽喉!   
      小茶馆外,被赶来上门板的粉团儿看的真真切切……   
      欲知后事,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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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3-5-16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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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13#
    发表于 2016-8-9 11:22:56 | 只看该作者
    茶班佳作多多,佩服,关注这个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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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0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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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1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0 08:00:44 | 只看该作者
    上文书说到:东亚大饭店怒杀汉奸,武昌汉口群魔大乱。   
      茶叔被除,引起了中日新一轮的争端,这是政治暂且不提。   
      话说粉团儿和小鱼儿自从落脚在大姨妈的小茶馆,整日里就琢磨着咋能把小茶馆办的更加红火,叫辛苦了大半生的大姨妈也有个好的晚景。   
      这日,茶馆照常营业。客人却比往常少了许多。   
      粉团儿和小鱼儿望着一屋子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不禁忧心冲冲。
      正这当口,门外晃进来一个身影,穿的破衣拉撒,脸上却油光满面,手里拎着罐绍兴老酒,脚上蹬双冒脚丫子头的破布鞋,落腮胡子拉茬的这么一位。进来毫不客气地往那儿一坐,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落花有意人无情,一江春水向下流。”   
      粉团儿一见这人的摸样打心眼里讨厌,看着他那不着四六的德行,闻着酸臭的酒气,火腾地冒上来。正要说话,却被一双手轻按肩膀,扭头一看,却是黄亮。   
      黄亮一直隐藏在泡菜的茶馆里冒充烧茶炉的伙计,这天正在里屋烧茶,忽然听到外边大堂里传来熟悉的联络暗号,不由得一阵欣喜,急忙出来观瞧,正看到粉团儿要对那邋遢人动怒,急忙按住。   
      黄亮告戒粉团儿,任何人,只要踏进茶馆半步,那就是客人,不管人家喝不喝茶,也不管人家穿什么,来了就是缘分。   
      黄亮假意给客人斟茶,压低声音耳语道:“江水岂可倒流,人心总要向善。” 那酒鬼闻听此言,身体猛的抖了一下,马上接口道:“驱逐鞑虏乃吾毕生心愿。”   
      黄亮依旧低声回应“匡扶正义,还我大好河山。”   
      酒鬼缓缓抬起头,满眼是泪地望着黄亮,黄亮一下子愣了,这不是单耳部首火么?!   
      待将部首火引入内室后,黄亮吩咐粉团儿看好门户,自己与老上司呆在里边,一呆就是一上午。再出来时,部首火已经变了副摸样,俨然又是黄鹤楼当红名厨时的风采!   
      小茶馆打佯三天。不知道这家人在屋里忙活什么,只听到屋里做木工活的动静很大。
      当第三天太阳刚露脸,过往的行路人忽然发现小茶馆的招牌变了,一块古朴的招牌替换了挂了几十年的茶幡,取而代之的是大大的几个金字“天涯茗香居”!   
      从这一天开始,汉口火车站前诞生了天涯茗香居的前身,由部首与粉团儿、小鱼儿和黄亮合伙完成,既是吃客惬意的去处,又是湖广两地抗日抵抗武装的秘密交通站。   
      开张的这一天,宾客云集,来道贺的络绎不绝。   
      所有大花篮中最显眼的一个要属日本占领军司令部送的了,居然是日军司令亲自撰写的贺词,顿时,本来想趁机榨点便宜的小痞子和混混们被吓的逃出几里地去还心跳不止……   
      茗香居一开张便生意红火,小小的茶馆原地址已经不能满足需要。   
      于是,黄亮一个口信,宪兵部的弟兄们立刻出动以清剿匪类的借口拆了青帮在汉口车站的堂口,转为茶馆扩建之用。青帮自然不满,党国中有青帮弟子帮着把官司打到重庆蒋某银处,却被踢成了转场球;青帮不服,纠集弟子们去踢馆,结果被日本宪兵队连崩带抓一大堆,统统被按了手印后送去充了壮丁,汉口地面上的帮派堂口从此唯茗香居马首是瞻,恭敬的不得了!   
      转眼间,茗香居在武汉三镇的生意如日中天,接连兼并了附近几家档次还不错的馆子形成了系列招牌,锐气直追上海的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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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0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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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15#
     楼主| 发表于 2016-8-10 08:01:10 | 只看该作者
    这一天,茗香居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   
      当这位客人稳健地迈入正厅时,前来招呼的黄亮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后面正低头往外走的粉团儿冷不丁撞在黄亮身上,正要责备,却抬眼望见了那位客人的面容,禁不住也傻了……   
      最感到惊慌的还不是黄亮和粉团儿,而是端壶小茶刚刚从厨房溜达出来的部首火!   
      部首火手里的景德镇小瓷壶毫无知觉地掉到地下,而他自己居然连声音都没听到,两只眼直勾勾望着来客的脸,嘴角抽搐着,竟然痴呆了!   
      是谁那么大的魄力把个名震三省的部首火吓成这样?   
      那位客人落座后不慌不忙地摘下巴拿马礼帽,轻轻放在左手边上,右手潇洒地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拈出根傻大黑粗的哈瓦那雪茄烟,也放在了左手手边。而右手仍不闲着,从西服翻领处伸进去,边掏边拿眼角瞟着面前的几个人。   
      终于,东西掏出来了。   
      在场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支锃亮的毛瑟冲锋手枪。   
      黄亮吃惊的还不是这个。各位看官,恁道这位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主儿是哪一个?就是那个已经被黄长官就地正法了的大汉奸茶叔!   
      恁没看错?恁眼神真的没看错?!黄亮在那一瞬间无数次地追问着自己,肯定又否定,把他搞的七荤八素没了主张。   
      那边部首火更是惊的下巴差点掉地上。   
      自己已经错过一回了,难道这回又错了?对于一个资深情报员来说,情报来源一错再错就意味着派出的锄奸队员将面对难以预料的凶险,而自己也会因情报失误而背负一世的骂名。   
      部首火紧张地思考着,脑子里飞快地东绕西绕了一分钟,也没绕出个所以然来。   
      粉团儿和小鱼儿并不认识茶叔,但是见来人气度不凡,玉树临风的架势,尤其是拍出了驳壳枪,两个没见过啥大世面的乡下丫头自然也发傻了。   
      空气一下变得非常紧张。   
      黄亮身上没带家伙,不过这难不倒他。这位山城“燕子门”的入室弟子有一手点物为镖的神奇本事,随便什么,只要是有点尖锐的,都能当成武器致对方于死地。这会他手里正攥着把筷子。   
      老部的腰里倒是有一把小鸡腿撸子,米粒大点的子弹估计5、6颗摆不平面前这位九条命的东洋猫,本来手里的茶壶可以当武器的,可那精致的小茶壶已经在地上碎成了八瓣……   
      茶叔拿那对儿老鼠眼四周窥探了一下,这才挺直了腰杆儿,揶揄地瞧着黄亮嘲笑道:“党国天字第一号暗杀高手、军统特别处的黄长官是吧?没想到吧?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置鄙人于死地,现在鄙人送上门来,怎么?都成木头人啦?怎么不动手呢?黄长官,听说您的出枪速度在军统没人比得上,有这回事吧?今儿个鄙人倒要和阁下比上一比,要是鄙人失手了,甘愿接受处置,要是阁下输了,咱们就日本人那儿走一遭,如何啊?”   
      我Z!这小赤佬够猖狂的啊!老部刚要瞪眼,却被黄亮的眼神制止住。   
      黄亮微笑着看着对方:“茶叔,日本关东军特高课Q3行动组长,直接听从东条首相指挥,和我们的蒋委员长曾是陆军士官学校的同窗。”   
      茶叔嘿嘿地奸笑着“看来长官果然高手,真不知道在汪先生的门下您究竟安插了多少门徒,今天要是阁下输了,等待您的将是什么下场就不用我说明了吧。甭废话了,知道你身上没家伙,这把德国造20响算我友情借用。”说着把驳壳枪朝黄亮面前一推。   
      千钧一发啊!   
      黄亮明白,这家伙敢单刀赴会,后边就没安啥好心,说不定这会门外头已经是铁桶围困了。怎么办?通知同志们是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而自己一旦动手,首先遭殃的肯定是手无寸铁的俩丫头。老部那边倒不用担心,只要自己接招,他跑起来的速度子弹都未必能追上。   
      脑子里刚电火雷闪了一下,驳壳枪已经被推到自己面前!   
      黄亮一手去抓枪,另一只攥着筷子的手却稍稍向后移了一下,而目光始终盯着对面的大汉奸。   
      只见茶叔正在点那颗大雪茄,雪茄的燃烧部份奇怪地总是点不着,而他却仍在用洋火在试图点燃。黄亮的脑子唰的一闪,攥筷子的手猛然张开,嗖!噗嗤!飞出手掌心的那一把筷子中的一根不偏不倚,居然从大雪茄的中心钻进去!只听到“砰”的一声,大雪茄炸开了花,而那根筷子竟然一直从茶叔的后脖颈子穿了出去,带着血和碎皮肉屑子硬生生地钉在了饭堂的木制装饰墙上!   
      乖乖隆滴东!老部的嘴张得老大,乖乖!粉团儿和小鱼儿都看呆了!   
      黄亮一脚把业已毙命的茶叔连人带椅踹向大门,扭头大喊道“愣啥咧?!跑!”几个人一下子惊醒,急忙各钻各道,从茗香居的各个暗道飞也似的蹿出了前堂!   
      在他们的身后传来爆豆般密集的枪声……   
      江边,黄亮冷冷地盯着部首火,一语不发。   
      部首火脸红脖子粗地憋了半天,终于吐出口气!“娘他个稀皮的!内部肯定有奸细!我纵横江湖三十年,没有像这几回一样栽过!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呢?”   
      黄亮没有说话,转身望着雾气茫茫的江面,嘴里喃喃道“不管是怎么回事,希望这次死的是真的吧。”   
      部首火惊讶地看着黄亮“你是说?不可能吧?”   
      黄亮没答腔,自言自语地不知是在向谁讲着“Q3组里有人专司替身角色。”  茶馆是暂时不能回去了,几个人一直猫到半夜,才悄悄地溜进了汪精卫伪宪兵司令部的后院,这里目前是最安全的栖身之所了。   
      第二天,小鱼儿正在往嘴里扒拉米饭,忽然门外走进来两位陌生的女军官,其中一个看见小鱼儿,吃惊地失口叫了出来:“小鱼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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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05:36
  • 签到天数: 903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16#
     楼主| 发表于 2016-8-10 08:01:43 | 只看该作者
    小鱼儿的小舌头刚刚把最后一颗米粒从鼻子下面的人中部位舔进嘴里,冷不防被人拍了一下肩膀,那米粒还没有进入食管便又飞滚出去,被一只恰巧从窗外飞过的小家贼接住,吞了下去。   
      小鱼儿这叫一个气啊!刚要爆脾气,扭头一看,禁不住乐开了花!可不吗?她要不乐估计没有谁会乐了,拍她的那位女军官正是长江历险中的岚舞姐姐! 大姐曾许愿过会给小鱼儿一个永远都吃不完的大碗,恁说小鱼儿能不乐吗~~
      大姐姐问“小妹啊,你黄大哥和部首大哥呢?”   
      小鱼儿抹了把嘴角上的油水,乐颠颠地冲后门一指“后塘钩鱼呢。”   
      黄亮可没那份闲心钩鱼。   
      部首火一大早就溜达出去找锄奸队的兄弟们了解情况,到现在还没个音讯。 正发感慨时,看见舞舞和另一位女军人推开后门走过来,忙站起身,放下鱼杆迎上去。   
      舞舞的真实身份是个天字号的秘密,她的伪装身份是武汉汪精卫政府秘书处上校副处,身后的那位军官是她的黄金搭档,也是秘书处的成员之一,汪精卫十分信赖的侍从卫士。   
      舞舞来到黄亮近前,干脆利落地敬礼:“长官好!”   
      黄亮在军统特别行动处的军衔可是少将耶!了不得的人物呢(后话暂且不表) 黄亮愁眉苦脸地还了礼“好什么呀,两回都失手了,戴局长的脸都叫我给丢完了。汪兆鸣那有什么动向?”   
      舞舞微笑着给长官打气“别发愁啊,先告诉你个好消息,茶叔没死。”   黄亮一愣,心说“这还叫好消息啊?”   
      舞舞看出了长官的心思,继续说道:“没死是没死,不过,由于接连在中国失手,已经被日本陆军部免职了,现在正在回国述职的途中,可能已经到东京了。呵呵,估计这贼人没啥好下场。”   
      黄亮这才松了口气。汉奸能有这样的结局也在意料之中了。   
      这时,部首火匆匆忙忙从外边翻墙进来。 恁说这种人,有门不走喜欢走墙,也不能怪他,习惯了。   
      部首火的身份这里也要交待一下。   
      他本名侯弘冶,是军统成立初期的元老级人物,后来内部闹宗派,老部没有大树可靠,被排挤出了军统的核心。戴雨农排除了非议又把他弄了回去,使他对戴雨农满怀感恩戴德之心,一门心思想报答戴老板的知遇之恩,遂网罗了一批爱国青年成立了特别行动处。   
      小日本子占领了上海后,特行处秘密组织了锄奸队,老部出任队长,加上有斧头帮王大侠的协助,当时的上海地面上汉奸卖国贼们有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蒋某人不抗日,却把部队派去剿灭另一支正在前线与日寇做殊死搏斗的红军。老部的锄奸队被选中派往红军的后方搞暗杀活动,几个回合下来,人员损失惨重。他们根本就不是红军总部保卫部队的对手。   
      直到西安事变张杨二将军逼蒋抗日,国共两党建立抗日民主统一战线时,老部的锄奸队已经元气丧尽,他本人也在一次针对中共首脑人物的行动中被对方的神枪手打掉了一只耳朵,侥幸生还。   
      再后来,心灰意懒的老部无意混迹官场,戴老板再三挽留,遂命令其下湖广组织谍报网,为党国发展特工人才。时任军统上海特别行动组长的黄亮便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老部的视线里。   
      好啦,关系够复杂的了,不过,大致就是这样的了。   
      回过头再来看看部首火给黄亮他们带回来什么消息吧。   
      部首火告诉大家,为了给围困长沙的鬼子部队运送给养,鬼子的一个联队在江汉线一带重兵把守,看样子运送的东西相当多。   
      说话就行动。   
      安置好小鱼儿和粉团儿后,一行人便开始分头动作。   
      黄亮和老部潜回茗香居取武器,舞舞等立即赶回汪精卫政府,打探进一步消息。   
      话说茗香居已经被小日本子糟蹋的不成样子,黄亮和老部顾不上伤感,通过暗道进入暗窖,这里藏着一大批军火,以备不时之需。黄亮和老部分别取了若干黄金,又从暗道离开了茗香居。   
      回汉口显然是不可能了,和老部商量了一下,二人决定离开湖北,沿长江而上,回重庆,路上再做下一步打算。粉团儿和小鱼儿有舞舞她们照顾,不会有事。   
      事不宜迟,二人马上拔脚奔了码头。   
      一路上,老部脚下生风,跑的竟然比年轻力壮的黄亮还快。   
      黄亮不禁边跑边笑道“老大,没事,跑那么快干吗?又不是赶飞机。”   部首火头也不回地笑道“俺不会开飞机,不然俺就开上他一架直飞重庆了!” 听到这话,黄亮不由得放慢了步伐……   
      汉口日军机场。   
      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的黄亮和老部神气活现地快步走向一架日本子停在跑道边的双座战斗机,日本子的机械师根本没看清楚戴着飞行风镜的两个人的摸样,还以为是自己人。   
      两个人一面挥舞着拳头大声叫着东洋话“必胜!”一面登上了扶梯。   
      老部没想到自己手下的这位白面书生居然还会开飞机,生平头一回坐在战斗机的座舱里,免不了会有些紧张。 黄亮倒是驾轻就熟,推上舱盖后,机师便猛力摇动了螺旋桨。   
      黄亮踩着刹车,计算着时间,引擎怒吼着,机身剧烈抖动着,后边的老部紧张的快要吐了……   
      黄亮心中默念着“松开风门,打开节流阀”。   
      飞机开始进入跑道……   
      两边的景物飞快地向后面倒去……   
      黄亮默默地抱住舵杆,叫了一声“起!”这架日本的三菱战斗机轻巧地离开了地面,直冲灰蒙蒙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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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05:36
  • 签到天数: 903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17#
     楼主| 发表于 2016-8-10 08:01:56 | 只看该作者
    黄亮驾驶日本子的战斗机从武汉紧急出走,带着上司一路狂飞,中途曾经被老毛子的援华航空队拦截,好不容易脱身后没飞多久,在川内空域又遇上了陈纳德的飞虎队……   
      我Z!这帮空中老虎恩是黑厉害!逼的黄亮不得不向他们开炮恐吓,趁他们散开时,一个猛子扎进云层,这才躲过大劫。   
      后座上的人黑久没了动静。使不能回头关照的黄亮黑担心。他还担心空中的袭扰,只好贴着山尖尖飞。   
      很久不驾驶了,当年在乌拉尔航校学的那点本事幸亏没跟着厨艺一起丢掉,今天在湖北上空遇到的那群苏联航空队的飞行员中,有着黄亮很熟悉地飞行动作和闪避技巧,使他在逃命过程中又回忆起了在苏维埃的日日夜夜……   
      黄亮现在是党国特工,肩负神圣地使命,一定要安全地把茗香居的传家宝部首火送到陪都重庆……   
      这样想着,精神头利马倍增,不由得随口哼起了委员长最喜欢的黄埔军歌“革命黄埔军……”   
      后座的老部粗粗地出了口大气。   
      这一路上,老部是半晕半醒着接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当看到涂有红色五星的飞机围攻自己时,他晕了;当看到标有白色五星的飞机也攻击自己时,他又晕又气又无奈,谁叫自己坐在小日本子的飞机里,活该呦~~   
      这会儿,他又紧张又害怕,飞机正沿着陡峭的山边飞,不由得对前边的黄亮产生了些许敬意。   
      飞机吼叫着在寂静地山谷里穿行,底下是波涛滚滚地长江,上面是刀劈斧凿的岩石,身边是从舱盖缝隙中钻进来的凛凛疾风。   
      部首火努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这时,前舱的歌声飘进自己保存完好的另一只耳朵里,部首火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起来。   
      终于,飞机钻出了狭长的谷口,前面,雾色笼罩地山城重庆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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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05:36
  • 签到天数: 903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18#
     楼主| 发表于 2016-8-11 06:31:23 | 只看该作者
    呜呜!砰!凄厉的防空警报夹杂着防空哨的枪声报警响彻雾都,饱经日本子轰炸之苦的重庆再次被笼罩在混乱之中。   
      黄亮晓得,飞高了会模糊能见度,给降落带来困难,但是飞低了,则极有危险被闻讯而起的飞虎队抓到,那时可是有口莫辩,死得太冤枉。只得一边低飞一边调整通信频率,向重庆沙平坝机场的国军弟兄们呼号。   
      为了与其他飞机有所甄别,黄亮特意用德语呼叫,目的是引起机场的德方顾问的注意。   
      果然,机场方面传来了熟悉的暗语询问“乌鸦乌鸦,家雀家雀!”   
      黄亮一阵狂喜,急忙回答“雏鹰雏鹰!老鸟小鸟归巢!”   
      飞机在降落前特意摇晃了几下翅膀,然后对准跑道呼地降了下去。   
      在机场的一间房子里,笑容可鞠的德国顾问塞克特将军把两杯热腾腾的咖啡送到黄亮和部首火的面前。   
      塞克特是委员长与德国元首希特勒那里特意邀请的谍报专家之一,抗战初期,德国与中国政府之间的合作关系用世人皆知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此时,这位德国将军神情敬佩地向黄亮行了军礼,两人便眉开眼笑地改用英文开聊,把个部首火听的云山雾罩,不明就里。   
      末了,塞克特向黄亮保证,一定从紧张的战备经费中抽出部分协茗香居重张、顾问组一定前往恭贺云云……   
      黄亮和部首火告别了德国朋友,黄亮换上了久违的国军将官制服,肩膀上的一颗将星熠熠生辉!部首火不免有些失落,想自己混迹官场三十余载,到头来也只是个上校而已,唉!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军统重庆局局长办公室,黄亮接受了戴雨农中将的嘉奖令和青天白日宝鼎勋章,部首火也受了老上司的热情相待,大家有说有笑,使紧张的逃亡惊险被冲淡了些许。   
      戴笠听取了关于湖北方面的汇报,表示会马上报告委员长,又慰勉了一番后,便将二人做了安置,随后匆匆赶往领袖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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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1 06:31:36 | 只看该作者
    黄亮和部首火在重庆休整了数日,便开始了筹备工作。   
      黄亮先是在重庆时报上登出了召集川中名厨的启示,尔后便开始选定地址。部首火则通过老关系联络了当地的帮派组织准备为重张充当“保护伞”。
      俗话说,强龙不敌地头蛇,尽管有委员长这把大伞罩着,但要汲取湖北的教训,就必须团结和笼络住帮会袍哥们,这一点上,经验丰富的部首火想的十分周全。
      万事具备。茗香居进入了修缮和安装阶段。   
      黄亮显得相对轻松了许多。   
      这日,黄亮来到了“川老哥”茶馆,在茶馆的二楼靠窗户找了个雅座,边品茶品欣赏窗外嘉陵江的繁忙景象。
      嘉陵江横贯山城,繁忙的水上运输给这座饱受日寇袭扰的古老城市带来一丝安慰。就在黄亮品茗的这座茶馆下边不远处的一个小码头边,一条样式奇特的木船慢慢停靠到岸边,从船上轻盈地跳下来一位身材娇小的绿衣美女。
      这姑娘一袭绿衣,大红灯笼裤,足登绣花鞋,露在衣物外边的皮肤呈现出惊人的白皙,且不说这副打扮,就单说这姑娘秀美的面容,就足以让所有看到她的人张大了嘴巴,呆呆地定格在原地。
      这姑娘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清澈的大眼睛里不时地在四下里扫视着。
      这时,从茶馆另一侧的坡道上来了一辆黄包车,车上端坐了一位体态苗条、仪态万方的女子。两位女子错身而过的瞬间,绿衣女子重重地看了黄包车中的女子,而黄包车中的女子也似有所悟地瞥了绿衣女子一眼,双方就这样心照不喧地再次错身而过。
      黄亮也瞧见了这位装束奇特的绿衣女子,他正暗自琢磨着,这身扮相也只有戏台上才会有,谁家女子脑袋进水了会把这身儿当正装穿到大街上来,这不是耍猴儿呢么……
      正跟窗户边儿上瞎琢磨的当口儿,耳边忽然有声音问道“请问这个座位是留给我的么?”   
      抬头一看,哎呀!居然是曾与之发誓要老死不相往来的乌鸦大小姐!   
      黄亮瞠目结舌。   
      尽管组织上曾经安排过黄亮到达重庆后的接头地点跟接头暗号,可他黄亮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是死对头和活冤家的那位乌鸦姑娘竟会是……   
      黄亮的真实身份是我军隐藏很深的情报人员之一,长期周旋于国民党和汪伪之中,是隐藏很深且身居高位的三栖特工。但这位艺高人胆大的特工怎么也没想到,从一开始的经历中就有过接触并且印象不佳的这位大小姐居然也是自己的同行!真个是山水有相逢啊!   
      实际上,乌鸦也没想到,组织上安排接头的这位就是曾使自己无比厌恶的那个用驳壳枪打飞机的草莽鲁夫,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啦!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与黄亮接上组织关系后,乌鸦显得非常的轻松,二人并未在茶馆中盘桓良久,大约半小时后,乌鸦离开了茶馆,在门口叫了辆黄包车,叫车夫去重庆大学。
      黄包车七拐八拐地竟然朝山城人烟稀少的背阴之处跑去。
      乌鸦顿觉不对,马上把手伸进随身的小包里,握紧了勃郎宁小手枪。
      在一个四周都没有人烟的山坡下,黄包车停下了。
      车夫摘去了戴在头上的斗笠,笑嘻嘻地转过身来。
      “小丫头,怎么?那么快就把你太祖奶奶给忘记啦?”
      乌鸦心灵深处的那根隐藏得很好的弦似乎被什么拨动了,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万顷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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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1 06:31:49 | 只看该作者
    山城的午后,显得十分的繁荣。马上这繁荣将会变得更加火暴,因为,又一座美食家们的乐园即将在陪都重庆的喧嚣闹市之中闪亮登场,这就是明里民间筹备,暗地里由军方和外资赞助的新茗香居山城总店。   
      开张在即,已经晋升总厨师长的部首火端着新买的小茶壶站在明亮气派的大堂里满意地踱着方步。   
      他望着飞檐走壁的蟠龙浮雕,看着红光喜人的大个宫灯高悬于藻井下,又看到正面高大的屏风之上,川北名画师萧小天的“还我河山”跃然于上,背景采用的是工笔重 “后羿射日”,隐含的寓意便是小日本子即将日落西山!看的厨子部不禁热血沸腾。   
      脚下,质地坚硬的地板下面,一批秘密工匠们正在紧张施工着,与湖北的老店一样,这下面也别有洞天。   
      黄亮的招聘启示引来了川中、川东、北、西南的各路名厨高手们,光是摆擂台就摆了三天,把个战争时期的重庆美食家们给乐的啊!就连平日里极少露面的军统戴老板也乔装来到擂台现场,亲口品尝了大师们的精湛手艺,戴雨农将军对其中由四川大中华饭庄的七叶师傅所做的“乳鸽沙锅”特别赞赏,尤其还对川菜中罕见的素菜很重视,私下里给厨子部许诺,等正式开张后,要带他和他手下的名厨们去行辕给委员长和夫人露一手。   
      这一日,雾都重庆露出了罕有的晴天,阳光普照。日寇的飞机也罕见的没有出现,位于朝天门码头的重庆城东,新茗香居隆重开张!
      这里是北长江、嘉陵江交汇处,襟带两江,壁垒三面,地势中高,两侧渐次向下倾斜,左侧嘉陵江纳细流汇小川,纵流于此注入长江。每当初夏仲秋,碧绿的嘉陵江水与褐黄色的长江水激流撞击,漩涡滚滚,清浊分明,形成“夹马水”风景,其势如野马分鬃,十分壮观。右侧长江容嘉陵江水后,声势益发浩荡,穿三峡,通江汉,一泻千里,成为长江上的“黄金水段”。   
      明初戴鼎扩建重庆旧城,按九宫八卦之数造城门17座,其中规模最大的一座城门即朝天门。门上原书四个大字:“古渝雄关”。因此门随东逝长江,面朝天子帝都南京,于此迎御差,接圣旨,故名“朝天门”。   
      茗香居的重张引得大大小小的重庆居民们纷纷驻足观瞧,赞叹之声不绝于耳。前来祝贺开张大吉的宾客如织如流,厨子部站在大门前恭迎宾客。   
      重庆宪兵司令、德国军事顾问组驻重庆办事处、军统重庆总部等诸多政府机构送来的花篮礼盒让路人们大饱眼福。德军顾问组全体成员携夫人们亲自来为重张祝贺,厨子部顿觉面上陡添颜色,必恭必敬地将众位高鼻子蓝眼睛的洋人迎进内堂。   
      这边,戴老板的秘书笑容满面地与黄亮打着哈哈“黄长官真正是鸟枪换炮啊!恭喜恭喜啦!戴老板有公务在身不能来贺,差属下来送份大礼,凑个热闹!” 黄亮满面春风地应道“秘书长能来是给黄某大大的面子啊!不胜荣幸!”说着侧身将军统的大员让进了雅间。   
      厨房内,8大火眼烈焰翻腾,大厨师们各显其能,美味佳肴从他们手底下川流不息地被送到宾客们面前。客人们被这丰盛的菜式所折服,杯盘交错中称赞和喝 不断。   
      德国军事顾问们一边品尝一边用照相机不停地拍摄,塞克特将军笑着对一旁的夫人说,我要把这些带回德国去,叫他们都认识认识古老的东方还有这样的人间美味……
      厨子部则亲自上灶,烹制了几样拿手菜委托秘书长带给老板品尝……   
      主客皆大欢喜。   
      这一天,是黄亮和厨子部自抗战开始以来最舒心的日子。   
      然而,小日本子是不允许人们这样和平的欢乐,就在这一天,两位神秘的不速之客光临了朝天门码头重张的茗香居。   
      为首的这位是日本文化特工界赫赫有名的西门大宫,就是差一点被黄亮踢馆的那位武汉日本料理的老板,跟着他的是曾败走麦城的那位华裔日本走狗茶叔。 茶叔做了整容手术,因此当他从黄亮面前走过时,后者居然没能认出他来。
      在中国人眼里,此时的西门大宫和茶叔只是两位衣着光鲜油头粉面的商贾巨富。   
      这二人堂而皇之地在雅间落座,品尝着久违了的川菜,两颗贼头里又在孕育着阴谋诡计。   
      看来,重庆的故事又要掀起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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