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体<<子曰传>> 第七回 乡塾聚合上古简 子曰二访大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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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体<<子曰传>>
第七回  乡塾聚合上古简  子曰二访大觉寺
   接上回，这子曰从翠筠先生处得知论郎无大碍，心下略踏实了些。
   再说这眭家，本是乡中望族，族中人口旺盛，因翠筠先生在眭家坐馆，子曰论郎聪慧俱是出了名的，故于翠筠先生，合族人钦敬，这日，族长谒府，眭父书房待客，问:“族长光降，所为何来?”族长言：“近年来，本族人口众，或有贫不能延师的，或有延师数月中辍的，稚童多不曾受蒙训，以至空掷岁月，族中商议将祠堂后三间老房腾出，用作乡塾，惟无力聘得良师，故与老朽商议，欲仰仗贵府之力，延一塾师，使族中子弟不至荒废，各家亲串亦可附读于此。未审尊意，此则老朽之来也!”眭父闻言，忙躬身回曰：“此族中第一要事，责无旁贷。三间老屋，明日余便遣人修葺，务使桌净窗明，止西宾一事，须耐心寻访，不可草就。”族长曰：“贵府西席，合族称颂，然为令媛之业师，固不敢烦劳，叵耐老少殷望已久，不知肯否迂尊下顾？”眭父曰：“这亦不难，须当面问明方好。”遂遣家人去塾里请了翠筠先生来。彼此相见毕，族长曰：“先生至府数载，教诲子侄，名播乡里，合族仰望。目下族中欲立乡塾，老朽有一不情之请，恳盼先生一出余绪，化蒙族中子弟，则无不感戴矣。”翠筠先生躬身作礼曰：“仆何德能，劳乡中父老青目。只是力微才拙，实不敢有误于众贤郎!”族长曰：“先生意坚，实不敢强，可叹族中儿孙无福矣!”言罢，老泪纵横。这翠筠先生本是性情中人，最见不得此般。忙又作礼曰：“仆蒙合族抬爱，理不可辞，然向受主翁厚待，安忍弃之去!”眭父笑曰：“为这先生大可不必忧虑，乡塾既立，子曰，论郎必是要去的，众学童一处，自然学问更加进益。”翠筠先生曰：“东翁如此说，断不敢再辞了。”三人皆悦，眭父即吩咐厨下，预备供张，烹制肴馔，款待族长并翠筠先生。此且搁置。
   再说族长那日在眭府用膳毕，回至府邸便说与众人。一传十，十传百，合族欢喜，孩童雀跃。族中各家子弟以及亲串皆慕翠筠先生之名前来投刺。有东鲁眭秦，乳名为政，傍依其祖母来，年方六岁，温文尔雅，恰似画卷中的“招财童子”。又有蜀中的乐清，乐明兄弟，乳名无谄，无骄。傍依其姑母来，长兄六岁，无骄五岁，粉雕玉琢的一般，亲党皆趣称其为“人参娃儿”。又有西子湖畔的柏玉，乳名学而，依傍其外祖父母来，年方六岁，螓首蛾眉，剔透玲珑，女伴常呼之曰“小黛玉”。又有滇北的杨舒，杨怡姊妹，乳名如琢，如磨。举家北迁丹阳，依傍其舅氏来，如琢六岁，如磨五岁，二人俱端丽。如此，并族中子弟共有十七八人，入在乡塾。
   这翠筠先生除了日间去塾里教习外，依旧杜门苦读，别无他事可记。塾中的十几个学童，俱已相熟。惟学而伶俐，更兼眉宇间天生一中缠绵哀怨，远出诸童之上，堪与子曰比肩。先生不在时，时把<<大学>>中的章句向论郎讨教，自此论郎越发的得了意，立定心思的要在这学问上胜那子曰一筹。子曰素日行为豁达，从时随分，故诸学童多愿与之攀结 ，为政品性温良，每完国课，便过眭府寻那子曰，于纵横十九路间切磋一二。如此旬余，合府人众无不赞那为政是个端庄后生，一日此话传至论郎耳中，便大不受用起来。也时至眭府，誓要在棋枰间比个高下。
   且说这日，学中无事，论郎便来到子曰处玩耍，入门，见子曰正手中持卷， 斜倚在闺榻上，论郎便问：“姐姐看的是什么书，这般入神？”说着，便欲上来翻看，子曰将手一推，道：“你也安生些，何苦毛毛躁躁的，坐在那桌边可好!”论郎见靠窗的书案边，有绣墩，便移身坐了过去，笑曰：“每进这屋子，便觉书香满室，不知姐姐看的是是什么奇书？”子曰便就榻上坐了起来，笑曰：“并非什么奇书，不过是陈端生的<<再生缘>>，七言排律的体式写成的百万字巨制，铺排有序，渲染入微，故引人入胜。至于这书香，是这串无槵子念珠的缘故。”说罢，便从手腕上褪了下来 ，论郎忙凑过去，细细看了。道：“此物初看来倒也寻常，只这书香气便是罕物了，不知从何得来？”子曰看那论郎一副挚诚的样子，便把那日与翠筠先生去大觉寺的事说与了他。论郎听罢，暗忖子曰如何这般好运，立志也要去那大觉寺寻件宝物来。
   翌日，论郎便苦缠着翠筠先生大觉寺一走。先生心动，想起了三年前与大觉禅师对弈之事，便应了下来。恰子曰闻声而来，不免恳求一番，先生应允。子曰论郎各自禀明父母，俱言翠筠先生是极稳重的，可行。 三人遂拟定择日同行。
   丹阳初夏，景色宜人，这日翠筠先生早早的打发了学童散学，与论郎，子曰出府门，循着旧迹，奔大觉寺来。路虽崎岖，亦时见游人行止。半途中，忽迎面行来一游方术士，手持一幡，口有念词，行至三人面前。惟论郎劣性未改，向翠筠先生道：“先生，我们卜个休咎如何？”翠筠先生莞尔，曰：“前路不足十里，赶路要紧，堪與家之言，实不足取信。”论郎哪里听得进去，趋步于术士近前曰：“汝等方士，只识诈取愚者浮财，若真是高人，说出我三人行止出身,方教人叹服。”方士从容曰：“汝三人，长者为师，幼者为徒。行去大觉，为是祈福。”论郎听罢，大奇之，揖礼不迭。子曰以手指论郎而大笑曰：“今日你怎么如此之呆，竟要拜师了!”论郎回曰：“我三人此行不过府人知晓，这位仙师都能说中，其技神也，焉能不拜!”子曰复大笑曰：“中了“揣摩”“飞钳”之术径自不知，适才你与师傅的对答他皆听在耳里，你张口叫师傅，自然是师徒关系，师傅答前路不足十里，这术士正从前路来，岂能不知那大觉寺。故一猜皆中，又有何奇？”言罢，先生颔首，论郎语讷，术士旋走。
   话须从简，且说这三人行至大觉寺门前，论郎径自上前叩门，执事僧引入，三人随行，两旁杉松依旧整齐，两侧田畦中，仍然是上回访大觉寺时的那一大一小两个火头僧，从容耕作，二人蓦地回首，便认出了翠筠先生和子曰，急忙过来攀话。较长的躬身道：“贫僧有礼了，一别三载余，两位檀越风采依旧。”翠筠先生忙回礼曰：“又造宝刹，十分叨扰了!”那僧又向子曰道：“小施主端的好福气，那日得了敝寺至宝，寺众无不称羡则个，一别有年，益发清秀了!”子曰躬身作礼曰：“吾师谬誉了!”这时，一旁的论郎早已不耐烦了，进步曰：“敢问仙师，贵寺可别有它宝乎？”和尚一怔，摇头曰：“至宝，为有缘人得之，敝寺只此一件。”论郎嗒然自丧，且又不依不饶，欲要刨个根底。忽见正堂内一行寺众七八人，皆着粗布僧袍，缓缓行来。及近前，翠筠先生躬身作礼曰：“我等三人远来，意在拜谒大觉禅师，未审住持在否？”中有一僧白：“住持岱岳访友，一月有奇，至今未回。”三人听罢，意兴索然。又一僧白：“禅师去后，早于我辈中定了一位带住持，掌管寺中事。”子曰闻听，躬身曰：“烦师傅代为引荐!”忽又一僧白：“代住持只在此众中，昔闻小施主聪慧，何须人指，自然是能识得的！”子曰笑与论郎曰：“僧众欺我，汝能否一猜之？”论郎回曰：“这又如何猜得？”子曰笑道：“曩者老师曾传我先天神课，后我又浏览过<<推背图>>，解读过<<烧饼歌>>，粗通些<<麻衣相法>>。猜个住持又何难?”论郎俯首嗫嚅：“吹吧，云 吹散了，免得下雨，出来又未曾带得雨具。”只见子曰向前两步曰：“我本天上神祗，应运而生，昔年观汝大觉寺紫气氤氲，故得了那串无槵子念珠。今汝等僧众，继大觉禅师后，必有旷世能者出，其虽混迹于众，终不能掩其光芒，那代住持头上祥云缭绕，或隐或现，如何瞒得过我。”子曰言罢，但见这一行僧众皆侧面觇视一人。子曰进身于那僧前，揖礼曰：“见过代住持。”众僧惊愕，以为神。论郎急曳翠筠先生袖问：“先生几时教的她，我也学。”惟翠筠先生笑而不语，不与说破。
   正是“子曰原本真方士，可恨俗生假道学。” 欲知后事如何，敬请关注章回体小说<<子曰传>>第八回: 为政观鱼水榭中，学而抚琴幽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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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四季歌文学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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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飞鸿

欢迎！

鹿城飞侠

很不错的章回小说，学习中。问好红尘！

红尘散逸

雪山飞鸿 发表于 2016-8-26 20:15
欢迎！

感谢赏读鼓励，向您问好！

红尘散逸

鹿城飞侠 发表于 2016-8-27 18:02
很不错的章回小说，学习中。问好红尘！

感谢赏读鼓励，问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