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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风雨校园(上集连载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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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6-12-14 20:54:4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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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立青 于 2016-12-15 20:10 编辑

【原创】风雨校园(上集连载17-1
十七 云飞醉酒老郝尽心  苗立人再做诗人工作(17-1
    白云飞从系办公室出来,感到头昏昏沉沉的,心里只觉得委屈气愤,他想不到事情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搞得这么严重!什么散布错误言论,影响同学进步,什么乱七八糟胡乱说,什么裴多菲俱乐部,这都是那来的?这不是凭空捏造吗?他出了文史楼,看到天色已晚,广播站播出一天的结束曲,食堂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他竟直向校外走去,走出校门穿过马路,离学校不远处有一家名叫回味香的小饭店。他走进饭店,掀起挂在门上用来御寒的棉门帘,看到屋里吃饭的人不多,便在屋子最里边靠墙角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服务员便走过来,问道:同志,要吃点什么?白云飞感到肚子有些饿,便问:有什么饭?服务员答道:有馒头,面条。白云飞说:要一碗面条。服务员说:两角一碗,三两粮票。白云飞把钱和粮票给了服务员,不一会服务员就端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到白云飞眼前,白云飞拿起一双筷子便吃了起来。一碗面条快要吃尽时,感到肚子里热乎乎的,想到要喝酒。他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问道:有啤酒没有?女服务员答道:有,五角一瓶。白云飞掏出五角钱递过去,说:来一瓶。女服务员一会把啤酒和杯子送了过来,白云飞见到二话没说,拿起啤酒把杯子倒满,一口气就喝了下去。一瓶啤酒喝干了,白云飞觉得有点飘飘然晕呼呼的,感到很好受,想喝白酒。便向那位女服务员说:有白酒吗?答道:有,两角一两。白云飞拿出一元钱说:要三两。女服务员接过钱,仔细打量一下白云飞,说:同志,你能喝了吗?白云飞当即答道:能喝了,不能就剩下。女服务员听了,看着桌子上的空酒瓶和一碗剩下不多的面条,笑着说:只喝酒,一点菜也不要?白云飞恍惚地说:菜?对,怎么忘了要菜。有什么菜?答道:有炒干豆腐,油炸黄豆。白云飞说:要一盘炒干豆腐。女服务员说:炒干豆腐三角一盘,白酒要烫的?白云飞说:对,要烫的,喝起来热乎。女服务员看了看白云飞,笑着走开了。一会女服务员端来一盘炒干豆腐,送上一壶白酒和一个小酒杯,剩下的一角钱递给白云飞,笑着说:看你的样子,不像能喝酒的人,当心点,别喝多了。白云飞看了一下服务员,说:我不能喝?没事,都能喝下去。服务员仍然笑着说:还是当心点好,看你,现在就多了。说着就走开了。白云飞拿起筷子挟了点干豆腐吃了,自语道:干豆腐,好,好吃。说着把白酒倒在杯子里,喝了一口,又自语道:好,热乎,喝到肚子里好受。说着一杯白酒一下子喝干,然后操起酒壶又满了一杯,端起来喝了一口,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小声吟诵诗句来:
酌酒以自宽,
举杯断绝歌路难。
心非木石岂无感,
吞声踟躇不敢言。
吟罢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满上酒自语道:喝,裴多菲俱乐部是我开的,你们不知道?说着一杯酒又进了肚。他再满上一杯,端起来接着自语道:问题严重了,多喝一些就好了。只见他要把杯子送往嘴边,但总是送不准,杯子碰到嘴角,便倒了出来,那酒喝一半洒一半,自己却说:这酒怎么没有倒满,这么少?说着把酒杯放到桌上,操起酒壶又往杯子里倒,只见他手颤抖着,酒倒到杯子里不多,都洒到了外边。他端起酒杯依然自语道:无产阶级接班人就不许有不同的意见?就必须一个声音……说着酒杯还没送到嘴边就都洒光了。他把酒杯放到桌上,还想倒酒,手没有摸到酒壶,手臂便摊在桌子上,接着头也趴到桌子上,含混不清地说:怎么了,怎么了,酒呢……说着便醉过去了。
郝翔宇和陆一凡在学校的门前下了公交车,陆一凡对郝翔宇说:这么晚了,都饿了,吃点饭再回去?郝翔宇说:是要吃点饭了,又饿又冷。在书店逛得时间太长。陆一凡说:到那吃饭?郝翔宇说:前面有一个回味香小饭店,随便吃饱了就行。他们两人走进饭店时,天都黑了,饭店快关门了,没有几个人吃饭。他们就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每人要了一碗面吃起来了。他们吃得差不多了,那位四十多岁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对他们两人说:你们是松北大学的吧?郝翔宇抬起头,看着服务员说:是,有事吗?只见服务员笑着说:那边有一个人喝醉了酒,看外边和你们一样像个学生。一会你们吃完去看看,如果认识就把他送回学校,一会下班关门,只能把他送到派出所去。听了这话,陆一凡也抬起头来,以询问的眼光看着服务员,服务员说:不急,你们吃完再说。说着用手指了一下屋子的墙角处。郝翔宇说:好的。两人很快把面条吃完,随着服务员向前墙角那张桌子走去,看到有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在睡觉。当他们再走近些,郝翔宇说:怎么像白云飞?陆一凡说:我看也象,他怎么会醉在这里?他们快步到了桌子旁边,只见饭桌上一盘炒干豆腐剩下半盘,碗里剩下几根面条浸在面汤里。旁边有一只空啤酒瓶,一壶白酒,一个空酒杯,还有一角零钱放在桌子上。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放着帽子,围巾。陆一凡俯下身去,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饭菜的气味直扑过来。他看了一下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那张脸,站起身来笑着对郝翔宇说:是白云飞。女服务员说:你们这个同学,我看着不对头,让他少喝点,还是喝多了。郝翔宇拿起酒壶对服务员说:他本来就喝不多少,你看,剩下不少。服务员说:这下可是醉得不轻。郝翔宇说:他平时不喝酒的,不知今天怎么了。说着郝翔宇对陆一凡说:把他弄醒,搀回去,人家要关门了。陆一凡听了,从椅子上拿起帽子,围巾,先给白云飞戴上,然后不住地摇着白云飞的头说:白云飞快醒醒,快醒醒。白云飞只是哼哼着,什么也不知。郝翔宇说:看来醒不了了,只好架着他走了。说着走上前去,和陆一凡各架着他一只胳膊往外走。只见服务员拿起桌上的零钱说:这是他剩的。郝翔宇接了过来,顺手揣进白云飞上衣口袋,对服务员说:多谢了,费心关照。服务员赶忙抢先走到店门口,把门打开,郝翔宇和陆一凡把白云飞架出了饭店。出了饭店,郝翔宇和陆一凡架着白云飞没走上几步,看到白云飞醉得死死的,一个劲地往下坠架不住。郝翔宇说:这样不行,要背他才行。说着蹲下身去,让陆一凡把白云飞扶到自己的背上,背起白云飞往学校走。走了一会,郝翔宇累的脸上汗水直流,脖子上的围巾也开了。他只好停下来休息,陆一凡说:你休息,我来。郝翔宇说:算了,我都困难,你还是在后面扶着。说着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交给陆一凡,然后背起白云飞继续往学校走。他们把白云飞背到十三栋宿舍楼推开228寝室的门,见到苗立人在屋里。苗立人看到郝翔宇把白云飞背了进来,赶忙迎了上去,问道:这是怎么了?陆一凡说:喝醉了,让我们赶上了。苗立人赶忙帮助郝翔宇放下白云飞,当苗立人与郝翔宇把白云飞放到床上时,白云飞突然一张口,把他吃下去的酒饭从嘴里喷射出来,喷到郝翔宇的衣襟上。已经累得大汗淋漓的郝翔宇,立即把白云飞的身子反侧过了,让他的脸朝向床外,白云飞便往地上呕吐,难闻的酒饭气味散发出来。白云飞呕吐完了,郝翔宇轻轻地把白云飞放倒在床上,然后把枕头给他垫在头上。苗立人,陆一凡忙活起来,他们把门打开,让屋外的寒气进来驱散屋里的呕吐气味,拿苕帚来清扫。郝翔宇拿了自己的毛巾,洗脸盆到洗漱房去。他用毛巾把衣襟清理干净,洗了一下满是汗水的脸。然后他拿起寝室里放在洗漱房的拖把,在水池里冲洗干净,回到寝室。陆一凡,苗立人把白云飞呕吐的已经清扫干净,郝翔宇用拖把擦地板。陆一凡,苗立人坐在床边上,陆一凡给苗立人讲起他们怎样在饭店里,碰到白云飞醉酒的。苗立人听了心里纳闷:白云飞平时不是喝酒的人,怎么会独自一人醉在饭店里?这时白云飞在床上起身要坐起来,嘴里说道:酒呢?酒哪去了?郝翔宇赶忙过去,把他轻轻按到床上说:躺一会吧,哪有酒了,都醉成这样,还要酒?白云飞说:什么,醉了?我没醉。陆一凡听了说:醒了吧?折腾这么长时间了。白云飞又要挣扎着起身,郝翔宇拦着没让他起来。白云飞说:我怎么起不来了,我手呢?我手在哪里?陆一凡他们听了都笑了,苗立人说:还醉着,糊涂着呢。只听白云飞说:糊涂,谁糊涂?你们才糊涂,当接班人不学习,接什么班?说我问题严重,以专为主,那裴多菲俱乐部是我开的吗?郝翔宇在他身边说:休息一会吧,醉成这样,我都替你难受,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白云飞说乱七八糟的是你说的吗?那是裴多芬俱乐部,是反动反革命的,你知道吗?陆一凡说:看来,还是糊涂着呢,一半时清醒不了。白云飞说:我清醒着呢,不就是阶级斗争吗?你斗他斗大家斗。革命我明白,就是革命红旗飘扬的世界。天上地下都红彤彤的。只有一种红的颜色。花,只要葵花,它向太阳。别的花都不要,声音,也只要一种声音,别的声音都是杂音。白云飞说着唱了起来:
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
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
千好万好不如社会主义好,
河深海深不如阶级友爱深……
郝翔宇说:算了,别唱了,休息一会醒醒酒。苗立人此时心里已经明白八九,白云飞醉酒与下午辅导员董老师找他谈话有关。只听白云飞说:多好,就唱这个歌。不好听?那是嗓子不好。算了不唱了。白云飞渐渐的平静下来,睡了过去。郝翔宇,陆一凡,苗立人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郝翔宇说:诗人平时也不是这样的?没见过他喝酒。陆一凡说:是的,这回让你见过了,而且喝的酩酊大醉不能多喝。苗立人说:我猜与他心情不好有关,今天下午董老师找他谈话,为红专的事情可能批评了他。诗人醉酒的事情,我们知道就行了,不要再说出去,影响不好。陆一凡说:白云飞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有数。不是喝酒的人,这是偶儿的,醉得一塌糊涂。郝翔宇接着说:说得对。醉得不省人事,胡言乱语。他醉酒,实在是不多见,说出去对他也不好,说不上会惹出什么是非。说着郝翔宇把被子打开,给白云飞盖上。苗立人说:让他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好的,他心里受了委屈才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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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享独行 该用户已被删除
沙发
发表于 2016-12-14 21:41:00 | 只看该作者
那年代,动不动就会扣贝多芬俱乐部的帽子。

“什么散步错误言论”这里有别字,散步应是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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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6-12-15 20:27:51 | 只看该作者
独享独行 发表于 2016-12-14 21:41
那年代,动不动就会扣贝多芬俱乐部的帽子。

“什么散步错误言论”这里有别字,散步应是散布。

多谢,有心了,看得很仔细,错别字都看了出来,感谢,已经改正过来。其实六五年文革前不管领导还是老师的批评,只是严厉一些,不至于真的打成反革命右派什么的。被批评的人自我感到压力大,无非是担心组织对自己印象不好,对以后的学习工作不利。类似阶级觉悟低,缺少阶级观念,资产阶级自由化,贝多芬俱乐部这样的词语,对被批的人都会感到一种政治压力。那个年代就是突出政治,对这些词语很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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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6-12-15 20:50:43 | 只看该作者
言八十 发表于 2016-12-15 08:07
不少人还很怀念,赞美那样的年代,因为他们厌恶当下。

无论是留恋毛年代,还是反对毛年代,无论诋毁现在的改革年代,还是赞美现在的改革的年代,都是有原因有动机的,出发点却有着本质的不同,有的出自于一党一派之私心,有的出自于忧国忧民之公心。当今之际社会要文明,百姓要幸福,中国要强盛,那么只有改革向前走。企图把当今的中国拉回五六十年代,就是得益于一时也不会长久的。天下为公,人民得福祉才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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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16-12-16 20:31:14 | 只看该作者
言八十 发表于 2016-12-16 06:23
多元社会,多元文化,人类社会的自然本能。永远没有一种思想可以一统天下。

一元是相对的,暂时的,多元是永恒的,是绝对的。禁锢,僵化和麻痹人们的精神和思想只能是短暂的。人性本来就是多元的,自由的,开放的,怎么可能强行统一于一个模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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