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月亮 文／小鱼

李一凡

看月亮
文／小鱼

1．月亮，是一张烙饼

你的轮廓，看起来
像一张烙饼
母亲把你贴到锅中
我却把你装进行囊

擀面杖碾过的乡情哟
后来
成了我远足天涯时
随身携带的干粮


2．月亮，是一面镜子

我看你，你是一面镜子
你看我，我是一缀影子

门前的老树
已不覆经年
从枝繁叶茂缝隙中走出的
岁月的光影，折射到窗前
我的脸

吴刚老了
日子老了
我也老了


3．月亮，是一张唱片

心窗，在一刻打开
就为你的《月光曲》吗？

从萧帮的《夜曲》中
探寻一个青涩的韵色
在琵琶女的评弹里
忘记了秋天，忘记蓝天
忘记了
天与海的距离

我忘了，在沿岸滩头
抛一粒红尘
激起一汪澜波


4．月亮，像一幅油画

你，像一幅画
迄今不止我说，眼眸
蓄一滴忧伤
如一阙南唐后主的春花秋月
折射出岁月的沧桑
更像徐悲鸿的巴人汲水图
千姿百态
一声一声水吟绽缀
一次一次娆姿重叠

你，就是一幅画
我把你画在月光里
扔进秋风中
在幅幅慢里
把思念涂成一幅瑰丽


5．月亮，是一首诗

说你是诗呢，就是
你一定是我
今生填不完的阙词

从唐古宋阙挤碎的韵律
由李白酒杯剩下的一滴
泼墨到今天
再由后裔们染过遍地

我看你像诗，是呢
是我一生也难领悟的诗
我把你写进今生
与荒芜了的前世
被唤醒的盘古，游弋的诗魂
在我的诗章里
犹如尘埃落下来

你一定是诗
是我一辈子未知半解的诗
从古书中参阅的
＂月光清清瑟瑟
戈壁凄幽森冷
古卒铁马与狼烟＂
那些都是汉唐旧事

＂大漠沙如雪
白草缠枯骨
紫塞烈烈风＂
这些才是古书上说的

而此时，我的心
却早已逾越＂神九＂
演绎一场举世瞩目的
——嫦娥奔月……